贞子急于向表兄弟打听,十五年前,她从这里逃走以后,后来发生的一切。
吴良便讲叙说,十五年前那桩灭门惨案,轰动一时。第二天街坊就报了官,官府捕快到来的时候,只看见地上贞子爹娘的尸体,贞子一家三口不知去向。
结果,官府就把贞子夫妻定为谋杀嫌疑人、畏罪潜逃,张贴布告通缉。但后来一直没有抓到人,此案就被人遗忘,官府也不再追查。
那时吴良还住在乡下。他是接到官府通知,要求他来处理死者后事。吴良这才来到城里,安葬了贞子爹娘。顺理成章,他也以亲属的名义,继承了这里的房产。
吴良于是全家搬来这里,继续经营小吃店。生意越做越大,慢慢发展成大酒楼。
“他爹呢,你可知道他爹的消息。”贞子只想知道丈夫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那天以后没人再见过你们一家三口,别人都说,你们一家跳海淹死了。”
“羿儿都没见过他爹长什么样子。”贞子不禁悲泣起来,她意识到丈夫一定是凶多吉少,再也回不来了。
“娘,这么多年我们都挺过来了,没事的。”后羿握住母亲的手,安慰她。
“这么说,表妹这次回来,就是特意寻找妹夫啊。”吴良说。
“吴良兄弟,我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要在这里住下来。还请吴良兄弟多加关照。”
吴良脸上刹时变色,说明其内心变得复杂。
因为从律法上讲,这个房子是贞子父母的,贞子父母不在了,理所当然由贞子继承。贞子才是房子的真正主人,她有不容置疑的支配权和居住权。
而吴良在这里居住、生活了十五年,也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产。他不愿意失去这里,更不愿意离开这里。
他若想留在这里继续经营酒楼,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向贞子支付巨额金钱把房子买下来;二是以租客身份,向贞子支付租金。总之,他必须向贞子付钱。
自己好好居住的房子,突然变成别人的,真的很让人难过。贞子的回来,对吴良来说,是一个突发灾难。他的内心变得复杂也就不足为怪。
当然,他不会把真实的内心表露在脸上,而是装出一副虚伪的热情来。
“好啊,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吧。都是一家人,应该亲亲热热居住在一起。我马上叫人去收拾好房间。”
“多谢吴良兄弟。刚刚回来,我们一无所有,还有很多难处,要靠兄弟帮忙。”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我们需要置办一些生活必须用品,还有每天的吃穿用度,都得麻烦兄弟暂时关照。”
不管怎么样,表兄弟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做生意又发了财。贞子身为房子的主人,如今正是困难之时,提这点要求不算过份。
“这个不在话下,都包在兄弟身上了。”吴良倒也回答爽快。
吴良说完声称外面应酬,走出房间。留下母子二人继续吃饭。
“娘,这房子真是我们自家的啊。”后羿感觉难以置信。过了十几年穷苦的乡下生活,不敢想象城里还有这么大的宅院,属于母亲。
“是的,这是你外公外婆留下来的。我们以后就居住在这里了,要是你爹还活着,说不定哪一天也会回来找我们。”贞子充满憧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