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就不必装正直了,贺广是你本国同胞又如何?最重要他是你的对手。他对你来说,是严重威胁和隐患,你若不先发制人除掉他,难免有一天死在他手里。如今有我们联手相助,除掉他的机会就在眼前,你真的打算放弃吗?”
严桧早有除掉贺广之心,无非心机暗藏,不想让别人发现罢了。此时见毛寅已经挑明,也就坦言说:“贺广确实对我不善,但我严桧心胸宽广从不计仇,并没有要害贺广之心。不过这一次,为了救出三王子,我可以配合你们。你们有什么具体计划,说吧。”
“很好,我们的计划非常简单。我们来负责捏造贺广谋反的证据,再由你交给龙帝,稍加谗言,激起龙帝怒火,贺广想不死都难。”
“好吧,证据在哪里?”
毛寅便从衣袖掏出一份书信文稿,递给严桧:“你可先将这个呈给龙帝,就说,是你偷偷从我手里截取。”
严桧接过看了看,居然是一份贺广写给寒促的亲笔信。内容大意是,贺广正与寒促打得火热,二人秘密勾结,图谋叛乱,协助贺广篡夺龙帝之位。
严桧心知肚明,这份信件是模仿贺广笔迹伪造的。他不禁点头赞许:“伪造得不错,差点连我都信以为真。”
“龙帝最怕别人篡位,对手握重兵的贺广尤其不放心。随便骗他一下,他就会深信不疑,量他也看不出破绽。”
“行,我会交给龙帝。不过,三王子的问题呢,龙帝是托我来救人的,你们不放人,我在龙帝那里不好交待啊。”
“我们寒公公说了,三王子我们留着其实没什么用。只要严大人真心合作,随时可以将人还给严大人,拿去跟龙帝邀功。”
“如此还差不多。”
“寒公公的意思是,只要贺广一死,我们立即放人。”
“好,计划真是周密。不过,为了让证据更加完美,应该让三王子亲笔给龙帝写一封信,加深龙帝对贺广的怀疑和愤怒。”严桧说。
毛寅不禁大赞:“还是严大人高明,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到此,狼狈为奸的双方一拍即合,为炮制一场惊天冤案,转眼从敌我变成了密友。
毛寅回到陆国,向寒促禀报。一切顺利,严桧十分配合。只需逼迫三王子再写一封书信给龙帝,添上最后一把猛火,贺广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寒促大喜,亲自前往东厂监牢,提审三王子夏介。
水国三王子夏介做为整个监牢里,身份地位最高的战俘,受到寒促的“特别照顾”,几乎每天都要受一次酷刑折磨。
残酷折磨使他产生强烈的恐惧。强烈恐惧已使他的精神出现一定的问题,只要看到有人进来,就吓得浑身发抖。把头深深低下去,不敢看来人,嘴里不停念叨:“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他的头发、胡子已经长到遮蔽了他整个脸,看上去,真是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此时,他看见寒促进去,就跟看见魔鬼一样,露出惊恐万状的眼神,他嘴唇颤抖、带着哭腔,却又不敢求饶。
还好,今天寒促没有要殴打他的意思,倒是语气温和说:“恭喜你,三王子,有人要来救你了。”
三王子不敢回话,觉得寒促一定是在戏弄他。
“从今天起,没人敢伤害你了,你放心。现在我需要你,来帮我做一件事,做得好,我还会给予好酒好菜的奖励。”
三王子还是没敢动弹。
“我叫你过来,你没听见?是不是要我动手?”
一句话吓得三王子打个哆嗦,乖乖走过去,老老实实坐到桌子前。
“对了嘛,听话就对了。”寒促于是拿了一页纸和一支笔,放到桌上:“把笔拿起来,我来念,你来写。”
三王子哪敢违抗,一切照做。
“最最敬爱的父皇陛下,儿臣夏介今身处敌牢,给父皇和母妃请安。儿今身陷囵圄,只怕难以重见天日。不能报生养之恩,深为遗憾。儿只想告知父皇,致儿与父千里远隔、难以相见,全是贺广诡计。是贺广设下毒计,害儿被俘。其目的是要断我宗室血脉,谋图贺家夺权篡位。儿身体虚弱,难以详叙,请父皇千万明鉴,辨识奸恶。并祝父皇和母妃保重,儿夏介叩首。”
写完后,寒促还割破他手指,把几滴鲜血涂在信纸上,显示他“泣血而诉”。
寒促于是拿着假造书信,交给毛寅,再转送严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