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次见到她,心口闷堵的疼痛。
如果知道,死了,便能见到她,他就早一点去死,何必煎熬着去忍受相思之苦。
他的女孩儿现在就睡在这里,安静地睡在他的眼前,他触手可及。
天亮,她就十九岁了,天亮,就是她的生日。
寇战垂首在床沿,咸咸的泪水顺着嘴角流下,他紧抿着唇,把脸帖在另一半在枕头上,久久未动。
……
秦珍养在后院的鸡开始叫了,他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了。
寇溦睡得很沉,一直到寇姝叽叽喳喳地跑进来,她才迷迷瞪瞪醒来。
林鸢也跟着进来了,手里是一把紫薇花和几支杏花,上面还有雨滴。
“鸢鸢姐,外面在下雨啊?”
“昨天夜里就下了,雨不大,有风,外面有点凉,大小姐穿件外衣。”
说着,林鸢把花放下,往花瓶里灌水。
寇溦起来,准备去洗漱。
寇姝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匆匆忙忙地咽了下去。
她蹬了鞋子,爬到了寇溦的床上,张着两只小手托着下巴。
看在寇溦的眼里,就是一朵可爱的小花。
“姐姐昨晚睡得好吗?”寇姝摇头晃脑地问。
寇溦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揉着雾蒙蒙的眼睛,懒洋洋地问,“几点了?”
“姐姐,八点半了,我七点多就来了一趟,保安不让我过来,怕吵着你,让我去厨房找珍姨要点心吃。”
“咦!我定了七点半的闹铃,怎么没响啊?”寇溦拿过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瞅了瞅,“咦!我明明定好的表铃,怎么关了?”
“嗯,肯定是珍姨关的,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觉呗!”
“再睡下去,骨头都要苏了。”寇溦下地去柜子里找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一件月白色的针织衫。
“哇!姐姐,你也和我一样,睡觉还流口水啊!”寇姝大惊小怪地喊道,“你的枕头湿了这么大一片啊!”
“瞎说,”寇溦疑惑地走上前一看,那淡紫色的绣花枕头上,果然有一大块颜色很深的印迹,她伸手摸了摸,确实是湿的,她怎么都没发现呢。
林鸢和寇姝全都盯着她看,一副赶紧承认吧!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表情。
两个都是寇溦的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只需一眼,就知道她们两个心里在想什么。
寇溦略显苍白的小脸腾地红了,连耳朵根都红了,她急着解释道:“我说,可不许冤枉我啊!你们两个,我都是大人了,睡觉流口水,那是不存在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直打鼓,那么大一块湿印子,正好就是头的位置,如果不是流口水,难道是尿床了?
呸呸呸!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黑。
“我懒得跟你们说了,我去刷牙洗脸了。”寇溦心虚,抱着衣服跑走了。
“不会是大小姐你夜里起来喝水,把杯子打翻了吧?”林鸢看她脸红成那样,想编个理由,替她解围。
只是,她却和寇姝相互看了一眼。捂着嘴笑。
林鸢把枕头放进洗衣篮里,把其它的东西叠起来放进柜子里。
正趴在露台上看风景的寇姝,从椅子上下来,张着两只小手,蝴蝶似的飞了出去。
“朵朵,你慢着点儿!”寇溦一边喊她,一边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