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等王妃说完,便打断了,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人居然从太师父把人带了出来,又逃到我们忠亲王府了?这太师府和王府怎么也隔了小半个京师吧,一路你们都没追上?再说了,你们太师父家丁护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居然让人跑了?谁信啊?”
尤临风见郡主对自己姐姐的态度,心中早就气怒攻心,又听郡主对自己府上各种讽刺,强忍着怒火道:“郡主有所不知,我府上那家贼有同伙两个,其中一个确实厉害,我等也是担心这种人躲到王府,像郡主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且又是千金之躯的人,怕是贼人首选的下手对象,拿了郡主可不就让我等全部投鼠忌器了,我们也是为郡主、、、、、”
郡主听了大怒:“放肆!”
一抬手就将手中的鞭子朝尤临风甩了过去,却被临风一把将鞭子抓住挽在了自己腕上,再一用力,郡主眼看就要一个趔趄过去了。郡主眼见自己就要吃亏,也不再发力拉扯,竟然送了手中的鞭把,顺手扔了过去。那尤临风正在发力,不想郡主居然松手了,自己一个踉跄,狼狈的退后几步,被单达扶住才站稳了。用手里的鞭子指着郡主,气的脸都红了。王府的人见郡主这般机灵,都窃笑不止。
尤临风又要上前,尤王妃挡在他跟前,十分严厉的说道:“不得无礼。”
尤临风真不明白,刚才郡主对姐姐出言不逊,居然还护着她,仗着姐姐一向疼爱自己,也想着姐姐也许不过是做个样子给王府的人看而已,便说道:“姐姐让开,今日我这个当舅舅的就替姐姐好好管管这个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还没等尤王妃说话。只听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谁敢!”只见进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人手中一把红缨长枪,左腿有些瘸,不是别人,这是王府的护院主事赵子云。
京师中人都知道这赵子云原来是王爷身边的一员得力干将,在一次大战中,为了救护王爷左腿受了重伤。伤好之后,走路便有些不便,赵老将军本觉的无大碍,但王爷见其年迈,又为自己伤了腿,实在不忍。硬要其退出战场,安心养老。可这赵老将军一生追随王爷,并未娶亲,回京虽有皇上御赐的将军府,但一人居住无味,王爷便把他安置在王府之中。但这赵将军是个闲不住的,想着在王府也要尽一份人事,所以就领着战场上退回来的百十个伤老病残的老兵担起了王府的护院之职。所以这赵子云,在王府虽只是个主事,但却从未有敢轻看者。
单达原来担任过押运粮草的差事,在军中和这老头打过交道,知道厉害,悄悄拽了拽尤临风。尤临风一向在京中,虽对这赵子云有所耳闻,但想着不过一个退伍的老兵,有什么大不了的。
郡主一看驴老头(因为这赵子云脸长,加上脾气倔强,郡主说他属驴的。谁知这赵老将军听了不但不恼,还觉得郡主敢和自己玩笑,说明和自己亲厚,心里还挺高兴)过来了,更是得意。心想尤临风这小子,一向看他不顺眼,今我正好挑拨几句,借着驴老头的手教训他一下。
尤王妃先施礼说道:“赵主事辛苦,此事有些误会了。”
尤王妃大致说了一下。尤临风心中气闷,想着姐姐好歹也是王府的女主人,郡主也就罢了,连一个主事都得这般谦让,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没好气的对赵主事说道:“得啦,我们也就是看看暗香馆有没有可疑之人,看完就走。”
尤王妃看了看弟弟:“不得无礼,”转身又对赵主事说道:“他们确实也只是看一下,赵主事不放心,要不跟上一起瞧瞧,也好放心。”
赵主事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这尤王妃再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女主人,既然王妃如此说了,正想让步。
郡主一看事态不对,连忙说道:“哼,说的好听,还不是借机搜查王府。可怜我们忠亲王府以后怕是要改姓尤了。”
尤临风听到郡主屡次出言不逊,实在忍无可忍。便想上前去威吓一下郡主,王妃一看,急忙挡了过去,尤临风来不及收手,失手将王妃撞倒在旁边的桌子上。赵老将军一看,一枪便横扫过去。那尤临风先是着急姐姐,不想这老头居然敢出手打自己,又惊又怒,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下,疼的直不起腰来。
王妃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就快带人离去。”
尤临风生气的说道:“姐姐,王府的一个家丁都敢如此放肆,你这王妃不做也罢,随我回太师府去,等那忠亲王回来,我倒要问问,他的家仆是如何敢不把你这主母放到眼里的。”
赵子云听了,知道自己莽撞了,心下也有些后悔,下手重了,若王妃真的回了太师府,自己有何脸面再见王爷。
这一圈下来,可把郡主高兴坏了。
赵主事过意不去,对王妃施礼道:“老朽莽撞了,王妃万万不可回去呀,今日打了尤国舅,要打要罚老夫都甘愿领罪。”说着还跪下了。
尤王妃连忙将赵主事扶起,又看了看尤临风,转身对郡主说道:“既然他们都看见那贼人进了王府的西北处,那里正是暗香馆,九公子的住处,不若将九公子请来,问一下他的意思,他是府上贵客,若不介意我弟弟和赵主事查看一下,也就看一下吧。”
郡主听了,心想不妙,这怎么能行。一来这屠黎灵主现在有没有回来还不知道,二来他毕竟是客,怎么可能拦住不让人看,可这一看,就露馅了呀。
郡主想到此处:“不行,不管谁来了都不行,我忠亲王府,除非有圣旨,不然谁敢随意踏入后院,那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说完把鞭子一横,挡着不让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