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香这时才知道,这个青涩稚嫩的少年竟是郡主。做他们这一行的,一向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今日,攀上郡主这个高枝,自然感恩戴德,不肯放手。
当晚,那依云楼的主事便安排了郡主、越承恩、尤好贤三人住下了。越承恩、尤好贤各自选了心仪之人美滋滋的去了。
伺候郡主的自然是黎静香了。这黎静香身在这种地方,极擅风月,什么样的情事都来得。当时华原贵族里不乏断袖磨镜之雅癖,黎静香当郡主也是此道中人,带着郡主入了房,要为郡主宽衣解带,耳鬓厮磨。郡主哪里经过这阵仗,顿时慌做一团,好姑娘,好姐姐的求饶不止。
黎静香倒是识趣,就安生的坐下陪着郡主喝酒聊天,不再动手动脚,郡主感激不尽。酒过三巡,郡主红着脸道:“黎姑娘,还有一事相求,你可否答应?”
原来郡主自诩风流,若是传出去自己吃个花酒,吃成这般狼狈模样,实在没脸再混了。
黎静香听了,娇笑不已,挑逗郡主说道:“可以是可以,但郡主要亲我一下,我才答应。”
郡主听了,看了看黎静香粉面含春的脸庞,只觉的活色生香,确实很美,但自己就是下不去嘴。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挡住羞红的脸,给自己加油鼓劲,亲一个,不就是亲一个吗。
黎静香看郡主这般模样,笑着退了出去,掩了房门走了。这其中内情,也只有郡主和黎静香深知,越承恩、尤好贤等只认为郡主一夜风流,和黎静香成了好事。之后传到皇后那里,便有了那一顿胖凑。郡主以后也不曾留宿依云楼,众人都以为郡主是畏惧皇后才不敢来的,并不认为郡主和黎静香是清白的。
今日黎静香一来,众人都笑的意味深长。
郡主坐在黎静香和屠黎灵主中间,是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她知道之后还有更尴尬的,肯定后悔现在没有钻到地缝里。
单兵做为东道主,说今日难得聚的齐全,不若接着上次的击鼓传花玩上一局。上次的持花者是越承恩,也被收拾的不清,自然同意。
黎静香听了众人的规矩,也十分感兴趣,落辰作为持状人说道:“既如此,今日你也临时加入吧,要严格守规。因你不是书院中人,军令状就不必签了。”黎静香点头依允。
几个妙龄女子抬上来一架花鼓,放在桌子一侧。又有一女子用托盘端过来一朵纱绸挽制的大红牡丹花。闭着眼睛背对众人向后抛去,落在了林子聪手上。暮阳借着摸花的时候从林子聪的手上滑了一下,众人都未在意,黎静香却一眼瞥见了。
越承恩站在花鼓前,背对众人,拿起木槌,开始敲鼓。刚开始不紧不慢,众人也传的不慌不忙,随着鼓点的加速,众人也忙乱起来,生怕下一刻鼓声停下,落到自己手上。
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西方现在叫墨菲定律,中国叫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会,郡主的心的都跳到嗓子眼了。慌乱中从黎静香手里接过来,又慌乱着传给阿九。郡主把花递到阿九那里,阿九手放在花上还未接稳,鼓声停了。郡主惊慌之下,竟然还能想着,总不能让阿九做持花人吧!一把又收了回来。
待越承恩回头,众人望去,花就在郡主的手里。
好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郡主自己想玩刺激的,终于轮到别人刺激她了!众人都遗憾击鼓人是越承恩,要是换成单兵,那就更有意思了。
众人都当越承恩平时和郡主走的近一些,怕要徇私了。可当听到越承恩的问题一出来,才知道这小子的厉害,是个闷骚货,比单兵有心思。
只见越承恩不紧不慢的说道:“敢问郡主今晚若要留宿一人,是选黎姑娘还是九公子?”
原来那日,越承恩,尤好贤郡主三人初见屠黎灵主,越承恩就觉的郡主不太一样。今日一见两人又是这般光景,而且知道屠黎灵主样貌清奇,郡主自那日见了,就失了魂魄,而黎静香是老相好,这一对新欢旧爱夹在一处,所以有此一问。
不过日后,若越承恩知道屠黎灵主的厉害,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勇气拿自己的生命去开这个玩笑。
郡主听了,心里骂道,越承恩,你爷爷的,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你头次见人家就问我要不要和人睡觉?你爷爷的活腻了吧!
郡主心里骂的翻江倒海,看着众人一脸忍笑又很期待的八卦德性,恨不得把这帮人团灭了!
黎静香本是风月场的人了,这会不知怎么了,比郡主还难堪,整个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如坐针毡。相比之下,竟然属屠黎灵主安然自得了,还是一副人鬼莫近的样子,仿佛越承恩问的东西与自己无关。
众人暗暗诧异,真是人不可貌相,难道这屠黎灵主也是个风月高手?竟然如此淡定自若。还是早知道郡主和黎静香的事情,知道不会选自己。
郡主想,选黎静香,阿九会如何看自己,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选阿九,疯了吗!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想和他睡觉,死了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