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灏没想到薛浩铭还有这一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握着拳走到薛浩铭面前,怒视他的眼睛,双拳越握越紧。
周永碧轻轻咳嗽一声,正要向前,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吧,陆灏。”
陆灏的脸色微微一变:“季堂主,你怎么来了?”
季远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门墙,步履蹒跚,虚弱得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缓缓走近议事堂内,叹道:“朱雀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身为堂主,又怎么能一直不露面呢?‘仁义礼信’也同样是我的下属,他们出事,我也非常心疼……”
“敌人的毒药凶猛,连张殿主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护住您的心脉,您还是不要乱动得好。”陆灏说道,“堂内具体事务,我还能应付得来。”
“你能应付……就是把杀人的罪责诬陷在小女孩身上?”季远眼神一闪,“张殿主,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一刀毙命,没有反抗。”
陆灏正要说话,季远从苏蕴乐身边走过,长袖忽然扬起。
孙敏燕大惊:“季堂主,手下留情!”
同样是“袖里乾坤”的功夫,在朱雀堂主使来,更为隐秘而致命。即便他身受重伤,但时机之巧妙招数之诡秘,让人防不胜防。短短的匕首虚点在苏蕴乐的脖子上,而此时此刻,苏蕴乐腰间的剑才刚刚拔出一半。
她的身形停住了,一滴汗水从脸颊滑落。
季远将匕首收了回去,轻轻咳嗽:“这位姑娘虽然是轻岚道长的高徒,但年纪尚轻经验尚浅,武功虽高也未到一流高手境地。‘仁义礼信’四人是我们俩共同调教出来的,他们的能耐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光凭她,恐怕还不足以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别忘了还有两名本阁的门生……”
“两个垫底的门生……大概只能是累赘吧。论武功他们远不如这位姑娘,论暗杀技巧更比不上朱雀堂门人。更何况第一个人的死亡也许可以归咎于‘面对本阁门生粗心大意’,但后面两人又怎么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呢?陆灏,你对他们的怀疑毫无道理,甚至是看清了我们自己的属下。”
陆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好好看看吧……”季远意味深长,“不要被暂时的愤怒蒙蔽了双眼啊……”
陆灏环顾四周:“你们都这么想的?”
姚暗雪以头望天,周永碧冷笑不语。
“好……我明白了。”陆灏微微躬身,“既然各位堂主都是这样的态度,今日就暂不纠缠了。但是季堂主,我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除,别忘记了,当初我们出道杀人时,年龄比他们还小呢。我会盯紧他们的!”
说完,他怒气冲冲走出大厅。
季远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不停喘气。
周永碧冷笑:“尊卑有分,长次有别。季堂主,看来陆副堂主不怎么服你呢。”
“那小子,大概是看到我要死不活的模样,都做好接班的准备了吧。”季远苦笑道,“是我约束不力,等日后伤好了,定会好好管教。”
薛浩铭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尺子在席轩的屁股上一拍:“赶紧去青龙堂!今天上午是‘易容’一科,若是迟到,江殿主不会放过你的!”
席轩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