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疼死了。”李善断然拒绝。
时卿望了一眼宫女,道:“他还能再疼。”
宫女愣愣,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卿。
李善咬牙对着时卿道:“你想我死啊!”
说完,他看向宫女,语气淡淡道:“发生这种事,应该快去叫陛下来才是,现在你立刻去把陛下叫来。”
宫女脸上露出不愿意的表情。
时卿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萧容妃偷情的人是我们。”
李善不解地看着时卿,道:“你故意帮她隐瞒,下场说不定更重。”
时卿道:“避免最重的下场是她的选择。”
她看向宫女,问道:“对吧?”
宫女被她这么一问,只觉得自己被人真心重视了,有些忐忑和高兴点点头,“是奴婢的选择。”
李善道:“也有可能因为此事你会有功,从而得到更好的机会或者赏赐。”
宫女摇摇头,眼神诚恳带着晶莹的光注视李善,“多谢王爷,只是奴婢不需要,但能为了你,奴婢可以…一试。”
李善目光悠长含笑看着宫女。
宫女羞涩地低下头,双手颤抖握住了裙边。
时卿望了一眼她紧张的双手,劝道:“我还是认为保命要紧。”
李善道:“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何必再劝。”
时卿淡淡一瞥李善,没有说什么。
宫女站起身道:“奴婢现在就去通知圣上。”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通知。”时卿问。
宫女点点头,“我会做到的。”
说完,她对时卿行了一礼,对着躺在地上的李善眉目含情行了一礼,决然转身踏出了门口。
等了一会,时卿故意开口语气淡淡道:“爱情的力量真大。”
李善撇了一眼时卿,道:“我在想你为我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我会很感动的。”
时卿道:“言下之意你不感动她对你的付出?”
“不过是想攀高枝。”李善道。
时卿看了一眼李善道:“你还能坐起来吗?”
李善想摇摇头,却发现这一动又痛到头晕脑胀,他眯着眼睛口干舌燥对时卿,道:“水。”
时卿倒了一杯茶水,看着水中散发的香气,她把水倒在地,地上有一股白泡泛起,发出吱吱的声音。
李善神经被刺激到看着头顶的横梁,无力道:“有人想过下毒害死萧容妃。如果萧容妃和那个男人喝了茶再办事,我就不会伤到那么严重了吧。”
时卿道:“我看你现在也不是伤得很严重。”
“那不是因为你在吗?”李善道:“所以我才那么多话。”
时卿淡淡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看着李善。
李善闭上眼睛道:“等和父皇回禀完后送我回去。”
时卿道:“我不可能送你回去。”
李善睁开眼睛。
时卿微笑道:“你的父皇把你当成靶子对你宠爱有加,哪轮得上我送你回去。”
李善嘴角挂起一丝笑,“算你会说话。”
说罢,他就真的无力强撑,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卿注视着李善,手在旁边的桌子上默写草药名。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出容堂门口,发现是皇帝来了,松了口气。
她朝皇帝行了一礼,皇帝无视倒在屋外的萧容妃急匆匆走进了屋内。
当看到李善时他的目光露出担忧。
他对时卿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时卿对着皇帝又行了一礼,半真半假道:“回圣上,萧容妃和别的男人偷情,七王爷在门外听到了动静怒气满满闯了进来,然后打了一架,七王爷拼尽全力把二人打晕过后也累晕了。”
皇帝锐利的目光往时卿脸上一扫,审视的神情在她秀气的脸上停留,只见她一脸平静。
等了半响,他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光冷哼道:“小小年纪就那么镇定自若,定是被从小培养起来的。是哪家的人送进宫来诬陷萧容妃的?”
时卿眨巴眼睛看着要袒护萧容妃的皇帝,道:“圣上您的心气让民女佩服。”
皇帝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全身布满了阴沉。
沈时卿真是比他之前所见的时候还要胆大啊!
想着,他不满地看着时卿,“是何人所培养你来诬陷贵妃的?”
时卿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
事到如今她就算是坚持冤枉,皇帝也会让她是假冤枉,来个死无对证事后把锅甩给她。
皇帝看了一眼她,语气稍稍柔和道:“将事实真相说出来可不会死得惨。”
时卿道:“圣上你说错了一句话了,如果御史台知道的话会鞭策你的。”
皇帝眼神像一把冷刀子砍在时卿身上,时卿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急快,对方是掌握她生死命运的人,也只有引起他的兴趣才能多活一刻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时卿咬牙道:“我不是被从小培养起来的,我是从小就那么大胆。”
说罢,她跪下对皇帝行了一个大礼,道:“民女沈时卿见过圣上。”
皇帝道:“我认识你。”
时卿道:“我也认识圣上,圣上想保存爱妃,但也得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你这是何意?”皇帝眉心跳动,含怒问道。
“那人能给圣上最宠爱的容妃下毒,来日一定能够给圣上你下毒。”时卿道。
皇帝眼神微眯,双眼狭长看向时卿,细细打量着时卿,“你是怎么知道这屋子有人下毒的?”
“倒茶的时候发现的。”时卿说道。
皇帝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
太监倒了一杯茶水往地毯上一泼,绣着百花的上好柔顺地毯冒起了白泡。
时卿心中有丝惋惜。
皇帝道:“你会医术,这次是被七王爷带进宫里来是给人看病的吗?”
时卿道:“确实。”
“是来给谁看病?”皇帝声音疑惑道:“怎么不是言澹带你来。”
“我是来给圣上看病的。”时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