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鳞戳中软肋的少阳脸色瞬间铁青,那死死捏住金鳞喉咙的灵力手掌更加用力了几分。
金鳞喉咙虽被死死卡住,但为了震慑狼后,少阳却不敢下死手,也正是因为这样,金鳞才能继续道:“恨我吗?想杀了我吗?恨我的话就杀了我啊!”
被压抑的愤怒经金鳞言语点燃,瞬间便已不可抑止的速度蔓延至少阳全身,少阳转头望着金鳞,也就在其失神瞬间,一柄灵力化作的大刀落下,斩断少阳灵力化作的右臂。
大长老救下小凌,将其带回狼后身旁。
“你看看你!真是蠢得可以!现在失去了最后一个人质,你已再无依仗,等待你的将会是灭亡!”金鳞面带嘲讽、眼底尽是疯狂。
少阳虽怒,但却仍旧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小凌被大长老所救,仅剩的金鳞是他最后的手段,仍具有震慑狼后的作用,他可不愿因冲动失去这牵制狼后最后的法宝:“最后一个?不,你错了!她对你的疼爱可丝毫不比那个畜生少,只要有你在,就不怕她不投降。”
“不!错的是你!你利用我能牵制母亲不错,可却无法牵制天狼族其他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牵制不了母亲,因为死人,将不具备任何意义。”
金鳞说完,努力地转过头微笑着望向狼后,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所有人都用一种近乎怪异的眼神望着他,直到殷红的鲜血自他嘴里汩汩而出。
或许不会有人想过,金鳞会用咬舌自尽这种方法让狼后摆脱少阳的牵制,胆怯与懦弱伴随了金鳞十余年,终于在其母受到威胁之际,他做到了勇敢。
“不!”狼后悲痛欲绝,感觉着金鳞那快速消散的生机,她心头悲愤也在迅速攀升,待到金鳞生机散尽,狼后心头悲愤已达极致。
金鳞已死,可一切并未因此结束,一股及其诡异的气息在封魔山脉每个角落蔓延,可金鳞却毫无察觉。
当失去所有知觉的瞬间,金鳞灰蒙蒙的魂躯便出现在一漆黑而又诡异的空间内,忽然,一点金芒在其头顶丈高处闪烁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耀眼。
待到光芒不再强盛,一本金色大书已落在金鳞头顶,大书长三丈、宽四丈、高七尺,此书共九页,页页厚达六尺,金书九页不像是金纸、更像是金砖。
随后金书上方空间虚幻,金色大书封面如掉落石子的湖面般,泛起阵阵涟漪。
一年近古稀、须发花白的发老者自金色大书内缓缓浮出,随后纵身跳下落在金鳞身旁并一脸满意地望着金鳞魂躯:“好小子!不错!不错!短短十二年你便死了两次,你母亲要是知道你会死的这么频繁,怕是打死都不会跟我做交易。”
“对了,对了,先自我介绍下!我叫九书。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神器,你可以叫我九哥,也可以叫我九爷,若是你觉得这两个称呼无法彰显出我的霸气,你也可以叫我九祖宗。”九书说着将手伸向金鳞的魂躯并与其握了握手。
身处黑暗空间内的金鳞只是一具魂躯,并早已失去了意识,根本不可能做出回应,但这却让九书格外气愤,他指着金鳞鼻子道:“臭小子,太不尊重人了吧!我好歹了你祖宗辈儿的,跟我说话躺在就算了,还一言不发,是不是跟你那狡猾的母亲一样以为我好欺负?”
九书:九州大陆传说中神器,世人只知其是件惊世神器,却不知他实际上是个话痨,一刻不说话就憋得慌。
十二年前,金鳞家族变故,九书与其母约定,其母要求九书助薛云渡过三次危机不死,只要九书完成承诺,其母便将九书所需神器拱手献上。
九书闷闷不乐,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金鳞魂躯,转身屈膝,随后一屁股坐在金鳞魂躯上。
“你说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短短十二年就死了两次。”九书悲愤交加,言语中满是对金鳞的不满,可表情却越来越乐,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嘿嘿嘿!小子!希望你再接再厉,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再死一次。”
九书说着,就把手伸向金鳞眉心,而就在其手指距离金鳞眉心不过寸许时止住,眼珠子飞速转动,转而露出邪魅笑容:“嘿嘿!”
“紫阳毒可真是个好东西,毒侍源临是吧!虽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还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死后留下的紫阳毒,我都不知道这小子何时才能死第三次。”
“小子,你也别怨我,虽说救活你之后让紫阳毒再杀你一次的做法有些不厚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你是修士还好,危机四伏,随时都能再死一次,但你是凡人,等到下一次死不知道要过多久,我好歹也保你两次不死,咋们都相互体谅一下好不好?”
九书望着屁股下一言不发的金鳞道:“你说话啊!你不说话就表示你默认了啊!”
提议被金鳞‘默认’,九书脸上写满激动,一想到承诺完成便可以脱离金鳞的九书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嘻嘻!我真是个天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这空荡荡的世界内唯有九书喋喋不休的声音在回荡,直到封魔山脉人去灵散、尘埃落定,九书才止住欲言又止的嘴缓缓起身。
九书手指对着金鳞魂躯轻轻一点,金鳞魂躯便化作风沙消散,随后一股澎湃的生命力自金鳞体内传出,借由心脏送达其四肢百骸。
金鳞复苏,其双眼也缓缓睁开,望着这陌生的世界,金鳞来还不急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火辣辣的灼伤感便自其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上传出。
紫阳毒发,金鳞如万火焚体,体表肌肤在阳光直射下化作灰烬,九书见此情形,兴奋地大跳,当金鳞在痛苦中挣扎,就要被紫阳毒夺走生命之际,一道黑影自远方驰来并缓缓落在金鳞身旁。
九书望着前方,双眼透过漆黑虚无的空间直视来人,表情由喜转悲,再由悲至玩味:“有趣!当真有趣!这难道就是他常说的:此乃因果,所谓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