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夏小雪面向众人大声说:“何况不分家是为了二叔家好,现在天寒地冻,让二叔家去哪里谋生活?妹妹要是实在是要分家,也要等到秋收之后啊!”
村民们开始说话:“对啊,你小孩子不懂,小雪说的对,她是为了你家好,秋收后有粮了才好分家,现在分家可不合适,何况分家是你爹说了算,你看你爹都没说话。”
“哪有这天寒地冻分家的,这能分出啥来呀!小雪也是一片好心啊。”
“小月,你说了半天,分家是你爹的意思吗?你爹可没说话啊!”
夏玉书脑子一团乱麻,站起身来张了张嘴:“我......”
“好你个老二!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要分家?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马老太出声就呛,骂夏玉书就跟刻进骨子里的本能一样,都不用过大脑。
夏玉书低下了头,夏小月一看,爹估计是出了心里问题,他不发话,今天这家是分不成了,先这样吧,闹了这么大阵仗临了只要出六两银子。不过有了这六两,她们娘三个就能离了夏家活下去。
夏小月小声跟里正说:“里正爷爷就先这样吧,我爹从小被他们吓住了,以后我慢慢开导他,家分不成,就先让我爹娘和离吧,我们娘三个先单过。”
里正看看她:“行吧,说了半口干舌燥,我都累了,回家喝水去。”接着大喊:“散了,散了吧!”
夏小月跟里正并行:“我也感觉挺累的,她们太墨迹了。”
王木心想:何止是墨迹啊,只要和马大吵吵打交道,那就是无意义无休止的骂架。就像粘豆包粘牙,又累又酸腮帮子。要不是夏老哥临终所托,我才不跟马大吵吵说话!
夏小月心想:等找机会把亲断了,再也不墨迹了,看见马老太绕着走。
夏涛把夏玉书往里正家拽,眼泪还挂着:“姐姐,是我没哭赢,所以家没分成吗?”
夏小月摸摸他脑袋:“没有,是出了变故,夏小雪太难对付,我不想跟他们废话,腮帮子疼。不过没关系,咱们先单过,过两天营救爹爹。”
被拽着的夏父心想:可是我不想写和离书,我不想被抛弃。
姐弟俩心想:一会儿爹要是不写和离书,我们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到了里正家,看见谷大夫来了,给邵氏检查了一番,换了药和纱布,又开了些汤药,得一天两次的喝。谷大夫虽是个乡下郎中,但常见病和外伤用药还挺全的,所以就不用去镇上抓药,直接让谷灵雁送来三天的草药。
夏小月把六两银子给了夏巡,这种看病付钱的事让夏巡去做吧,他比较擅长跟人打交道,以后就让夏巡管钱,当家。毕竟和离之后夏巡是她们立门户的男丁不是?
于是,夏巡小朋友攥着银子就像捡回了骨气似的,开始跟谷大夫你来我往的客套,夏巡甚至把夏小月上次包扎伤口的银钱都结了。谷大夫没多要,一共要了一两银子,主要是这次邵氏用的药材太多。
送走谷大夫,夏小月和夏巡把夏玉书拽进了屋,又找里正借了笔纸,按着夏玉书肩膀,迫不及待的让他写和离书。
夏玉书挣扎,眉头能夹死苍蝇,但夏小月不管那个,你窝里横我也不怕你,不写不行。
夏玉书识字,夏致活着时教的,就是写的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写了老长时间。最后又找里正借了朱砂,姐弟俩合伙攥着夏玉书的大拇指沾了红印,往夏玉书三个大字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