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墨山河还在那丧心病狂的笑着,顾盛酩都怕对方笑断气了。
“哎哟,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老夫要喘不过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顾盛酩继续抬头看着月亮,誓做一个高冷的拽哥,待墨山河笑得差不多了,他还在那继续和月亮深情对视。
墨山河拿过他手里的纸,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最后感慨地摇了摇头,笑道:
“这简直是稀世之作啊!老夫还真教不了一点,你字都没认全吧?”
“嗯……”
“那看来你与老夫之道无缘,我也教不了你,恐怕你得另寻高师了……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笑过,感觉浑身骨头都笑软了。”
墨山河说着,将那张纸收好,便和顾盛酩道别:
“叨扰了小兄弟一宿,也该离去了,若是有空,可前来东街尽头的小巷子寻老夫唠唠嗑。”
顾盛酩这才收回一直看月亮的目光,转身看向缓缓离去的老者,朝对方拱了拱手:“前辈慢走,晚辈就不送了。”
回应他的,只有老者咿咿呀呀唱着的荤曲:
“零落啊!过客只缝今夕咿,谁言酒水诶墨里呀……”
在空寂的夜中,初闻只道格外凄凉,细细听去,又不感悲怆,反倒似与好友相聚后离去的畅然与自在。
听着墨山河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顾盛酩笑着回到院子,收起老者的真迹,放到酒坛内一处空间中。
那片空间,物品不多,只有一柄小小的黑木剑,一个小小的酒坛,现在又多了一副墨宝。
顾盛酩看着那两件物品,轻轻一笑,眼底的柔情,如春水一般动人心魄。
——
翌日。
待到日上三竿,顾盛酩才懒洋洋地从屋里出来,昨天晚上属实是喝多了,现在浑身软绵绵的。
走到院子里,他跟个没骨头的虫且一样瘫倒在藤椅上,又在晒太阳,只是现在已经临近冬至,风里不免带上一丝寒凉。
躺了半个时辰,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顾盛安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顾盛酩眉头一挑,看向那个很年轻的女子,让他意外的是对方竟有炼气境后期的修为。
“我哥在那,你和他说吧。”
说完顾盛安又跑出去玩了,从那件事后,巷子里的其他小孩就听话了许多,再没有人擅自跑出巷子。
女子看着院子里那个跟大爷一样躺着的少年,根本看不出对方实力,想来定是在自己之上,斟酌一下,她不卑不亢地朝顾盛酩拱了拱手,说道:
“小女子乔家后人乔顺兰,今日特来拜访,只为给姑奶奶传一句话,事发突然,还望前辈谅解。”
顾盛酩心中一惊,没想到还真有人回来探亲啊,他朝桃树开口道:“乔大婶,你家后人来了,出来见见吧。”
幽光一闪,乔淼出现在两人身前,她看着那个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嘴唇颤抖:
“你是小磊的后人吗?”
“姑奶奶!”
顾盛酩看着这一幕,轻笑一声,从藤椅上起身,往屋外走去。“二位慢聊,我出去找那些小孩玩玩。”
看着那个少年离去,两人彻底绷不住,走上前相拥而泣。
一人感慨时光变迁,当年那个小屁孩都当爷爷了;另一人则是心疼对方一人在此独守百年,看着熟悉的院子却不见熟悉的人,那该多难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