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陈某虽然不懂医道,但是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徐三千的症状和痨病一般无二,你怎么能说不是?”
“你懂医还是我懂医,我说不是就不是,要不然以严某的手段区区一个痨病还能治不好。”严凊没好气的开口。
陈永和王德明闻言,恍然明白过来。
若是寻常的乡医甚至是郡医,怕是都治不好痨病,但严凊乃是来自于大乾京都,手底下治好的痨病没有一千也有八十之多。
没道理治不好徐三千的痨病,即便是治不好,至少也能延缓徐三千的性命,但是严凊不仅没有治好徐三千的病,反而给他定了死期。
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如今看来,徐三千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痨病,而是一种他们没有见过的病症。
“你知道是什么病?”
“未必就是病。”严凊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
见严凊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王德明话锋一转,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三人聊了很久,方才各自散去。
次日,王德明三人又去了徐家,相约明日凌晨从徐家村出发,直接前往大泽郡。
徐三千毕竟是三人一起调教出来的弟子,如今就要出远门,做师傅的,没道理不送一送。
二月一日。
这一天,徐家来了三五个处的比较好的亲戚朋友,几个和徐三千玩的比较好的小伙伴也来相送,叶琼哭的泪眼如花,其他几个孩子也红了眼睛。
来送别徐三千的时候,他们家的大人都有交代,对徐三千的未来也都有一个明确的预料。
故而,徐三千的几个玩伴,都以为徐三千此去,一别无期。
徐父徐母没有过多解释,更没有提起紫阳宗的事情,说了也没人能听懂,只说王老先生给徐三千在外面找了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让徐三千去看病。
徐三千有痨病的事情,整个徐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附近几个村子都有不少人知道。
山民们都说徐家小子的痨病不吉利,故而很少和徐家来往,便是娘婆二家的亲戚也很少上门。
这一次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风声,说徐三千要死了,之所以外出,是不想死在老家,要走出去见见更广阔的的天地。
消息从去年冬就开始疯传,一直没见徐三千有动静,以为徐三千病好了。
不曾想,昨日又有人传出,说是徐家人要出远门,这才有三五个亲戚朋友登门拜访。
听闻是给徐三千看病,几个人待了一会,就各自回去了。
痨病这个东西邪性,没谁愿意沾染,若非徐虎柱两口子为人很不错,怕是都有人将他们一家三口撵出徐家村。
人性这个东西,其实是很经不起考量的!
徐三千年龄虽然不大,但是这些年尝遍了各种眉眼高低,酸甜苦辣,有些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什么痨病鬼、短命相、丧门星之类的外号,听得徐三千耳朵都起茧子,但是他却懒得辩驳争吵。
父母为了他已经操碎了心,这些小事并非不能承受,也就懒得再在爹娘的心口上撒盐了。
次日清晨,徐父架着马车,于子时出发,接上了陈永、王德明,到了集市上的时候,又带上了一宿没睡的严凊。
马车上的五个大人显然都是一宿没睡,但是这会却不见任何疲态,便是年龄最大的王德明也精神抖擞。
此事若能成,王德明三人可以安心回朝堂,徐父徐母也能了却一桩心事,最主要的是,徐三千可以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