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柔?”二夫人冷哼了一声,丝毫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小毛孩子不足为惧,想来这就是命吧,那孩子一向倒还老实,如果她能安安分分在府里待着,我自是不会为难她,好好给她找个人家嫁了也就是了,可是这一次……她既看见了,也就留不得了。”
对于二夫人这回快刀斩乱麻的做法,陈妈很是欣慰,“二夫人这样做很好,以绝后患,免得她出去乱说坏了事,必竟三小姐是咱们这边的人,操作起来也方便。”
主仆二人谋划妻深夜,看看天色不早,便上床歇下了。
佟裳等人在姑子庵睡了一觉,隔天一早便起来送灵落葬,中间繁杂程序自不必说,只是这一路上倒没再出什么事。
佟裳坐了两天马车,回来直累得浑身酸痛,一回府便叫人备了热水,梳洗后踏踏实实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入夜时分,带着丫鬟到老爷老夫人那里回过话,方才回自己的小院用晚饭。
张妈妈给她准备了精致的小菜与时鲜的水果,佟裳吃饭到一半,感觉门口影子闪了一下,疑了一下道:“是谁在外头。”
外面的人隔了良久方道:“大小姐,是我。”
听出那人的声音,佟裳笑了笑,示意阿绿叫她进来。
秋嬷嬷从门外进来,怯懦地看了一眼佟裳,站在门口不敢妄动。
佟裳放下筷子,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明知故问地道:“秋嬷嬷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啊?”
秋嬷嬷扭捏了一会,突然扑过来伏到佟裳脚下,抱着她的脚道:“大小姐,您救救奴婢的儿子吧,他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被谁唆使了才进了那烟花柳巷,偏侍候他的那个姑娘当晚就死了,这下窑子赖到他身上,硬说是他杀了人,可我儿子当晚睡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栽脏给他,大小姐您可要救救他啊,奴婢就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不成器,可我还指着他养老呢。”
佟裳脸上露出嫌恶的样子,阿绿立刻上前将她拖开,“嬷嬷有话直主,做这些样子给谁看呢,如今谁不知道您在老夫人跟前得脸,您随便一句什么话,老夫人就当真的听了,您儿子既出了事,就该求老夫人去,何苦来求我们小姐呢?”
“阿绿姑娘怕是说笑呢,老夫人最怕给佟家脸上抹黑,如今我儿子犯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只怕我的老脸也不能要了。”
她看着佟裳,一脸的哀求,“奴婢知道姑爷在北镇抚司有交情,上回小姐的事不就是姑爷给办的吗?奴婢只求大小姐开恩,救救我那不孝子,我下辈子当牛作马侍候您。”
佟裳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道:“嬷嬷这话严重了,我哪劳动得了您侍候,我不过是府里的小姐,再怎么攀上了高枝也是得了家族的庇佑,我心里可是一刻都不敢忘了的,如今我好好在家里不给府里抹黑也就是了,哪里还自己去招惹事非呢。”
秋嬷嬷听出她是拿上回老夫人的话在堵她的嘴,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哼声。
佟裳见她这样怂包,当即冷哼道:“王氏犯事出去了,我本念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饶你不死,还留你在府里侍候,你却不知感恩,在老夫人跟前编我的闲话,害她老人家对我一昧的斥责,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