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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裳从廊子上下来,远远地看见崔玉祥打远处跑过来,她停下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慌张?”
崔玉祥略为难地道:“夫人,萧家接亲的人来了。”
“来就来了。”佟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萧家兄弟多,不拘什么人找一个过来把新娘子接过去也就是了,见他没说话,她又道:“来的是谁?”
崔玉祥方才苦着脸道:“是……萧大人自己。”
“什么?”佟裳万没想到是萧骞泽自己来,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肯娶阿绿,可未必就认她是侧夫人,今天妻妾一同入府的局面,说破天去,也没有新郎官来接侧夫人的道理,她苦心安排那么久,不就是想让阿绿进府的时候能跟孔美娴和平相处吗,这样一来,她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了。
崔玉祥解释道:“原先是派了萧家的大公子来接亲的,两人一同出了门,不知怎么走岔了路,现在再返回去也误了吉时,只能将错就错,先把人接回去,夫人,萧大人还在外面等着了,如今怎么是好。”
孔家跟掌印府是两个方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错方向,除非有意为之,只是他说的对,事到如今的,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怎么是好,人都到门口了,总不能轰走了,先按老礼办吧,若他们闹得厉害,你在前面先支应着,一会再领人过去拜高堂,我先到老夫人那里知会一声,省得到时大家惊惶失措出了差子。”
“是,奴才这就过去。”
崔玉祥没敢耽搁,一遛小跑过去了,佟裳也没耽搁,原路折返往老夫人住的上院走去。
易老夫人听她说完事情原委倒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皱了眉道:“妻妾一同入府本就有些勉强,如今萧大人又亲自来接侧夫人,把正室夫人晾在一边,这实在说不过去,孔家人大肚,之前的事可以不计较,可这次的事实在有些过份,知道的是走岔了路,但是外头人哪说这个,一定都怪阿绿争宠不知深浅。”她转头看着佟裳,“看来,孔家这个梁子是结下了,萧家那边未必就对阿绿没意见,萧公子这样的宠爱竟是害了她呢。”
佟裳也十分头疼,“事已至此,让人再回去恐怕会误了吉时,只能是先这么办着,回头再找个体面人到萧家去好好说和说和,再到孔府赔理道歉,但愿能挽回一些,阿绿跟我情同姐妹,我也不希望她嫁过去过得不好。”
易老夫人点头道:“你考虑得很对,只是这体面人我一时半会倒是想不出来,咱们府上最近事情多,往年的老交情因为新帝继位已经沉寂了下来,冒然动用不太熟的关系,又怕图惹生气。”
她一副为难的样子。
夏嬷嬷端着茶从外面进来,笑着道:“老夫人您怎么糊涂了,现放着体面人,您又要到哪里找去。”
易老夫人跟佟裳都有些不解,“不知嬷嬷说得是谁?”
夏嬷嬷道:“今天夫人娘家人过来,当中不就有个体面人吗?”
“你是说佳惠?”
佟裳满心里只能想到那么一个体面人,谁知夏嬷嬷道:“袁夫人虽体面,可她是袁大人的夫人,袁大人跟萧将军在朝中的关系不大好,让袁夫人去只怕会坏事,只是……大少奶奶就不同了,奴婢见过大少奶奶几次,那是个说话有分寸的,年轻虽轻,可办事却稳重。”
“可是……”佟裳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