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婉低下头道：“奴婢不敢揣测，只是奴婢这些年在宫中跟着太后娘娘，也历练了一些，奴婢冷眼瞧着，似乎颐太妃更胜一和筹。”
端淑太后笑着道：“为何是颐太妃？你怎么不提三皇子？”
青婉肃了肃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三皇子这些年跟着易大人身边，易大人偏心偏到骨头缝里，若不是大家知道那是皇贵妃的孩子，都要怀疑三皇子是易大人自己的孩子了，易大人如今在宫里说一不二，他若真存着这份私心，想让三皇子做皇帝，到了这会早就有所行动了，可他一动不动，连昭德宫也没动静，想来是不想让三皇子趟浑水了，其实依着奴婢的意思，还不如做个闲散亲王呢，反正也不是正经主子，到时候还不是易大人一手遮天，与其做个傀儡，倒不如出去的自在。”
关于易恒偏疼三皇子的事，她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易恒做事极有分寸，让这谣言止于智者，宫里就是有人怀疑，也没什么说头。
“那……二皇子呢？”
“二皇子还用问吗？草包一个，又鲁莽不懂事，奴婢听说昨儿他竟当面问易大人诏书的事，真是缺养少教的，娴妃错就错在性子太软弱了些，平日里管教不方，由得二皇子胡作非为，从前谋害荣皇贵妃的事也就罢了，这些年关于他的传闻还少吗，才十三岁就已经祸害了那么多姑娘，他若做了皇帝，以后宫女们也不安生。”
端淑太后笑着道：“二皇子确实太招恨了些，他这两年长开了，眉眼跟那个死去的江福海越来越像，所以哀家想着，会不会当年那个传闻……”
青婉道：“反正奴婢是瞧不上她，可是顼亲王真登基了，咱们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颐太妃这些年因为您的位份稍稍高了一些，私底下没少抱怨，一旦顼亲王登基，只怕她头一个就要拿咱们开刀。”
端淑太后也知道这个理，所以有些发愁，谁当皇帝对她都不是好事，所以她心里渐渐有了别的主意，“你说……有没有可能……易恒做皇帝？”
青婉吓了一跳道：“您是说……”
“易恒是先帝的血脉，他这些年一直扶持着皇室是因为当年主子爷的托付，若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恐怕就不会再守着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端淑太后心里狂跳了几下，对于那个即将揭开的秘密，还是有些恐惧的，必竟他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先皇一句嘱托，若知道那个最信任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那他……估计会发疯……
易恒下了马，将马缰撂给门口的侍卫。
如方上来道：“大人，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易恒道：“宫里没什么事，我来瞧瞧，这两天没什么事吧？”
“前后都警戒着，没什么事。”
两人说着话来到后院，易恒进了二进门，抬头看见里头亮着的灯火，心里漠名的有了丝安心的感觉，就像心找着归宿，落定了。
“平儿姑娘早上已经送过来了。”
易恒哦了一声，负手上了台阶，径直来到她的门前，在门前略一踌躇，方才才低头进去，佟裳才替曦儿梳洗完，穿着衣常的衣服抱着曦儿坐要软榻上，正在灯下教他识字，易恒看着那画面，悄悄地立住，没再往前走了，还是佟裳发现了他，她吃了一惊道：“你怎么这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