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拉着她到那边的饭厅坐下,亲自替她布菜盛饭,佟裳只是担忧道:“皇上那么小你就带他去狩猎,围场里什么都没预备,这会天气还冷,会不会太危险了些。”
“男孩子就是要吃点苦头才能成大事,整天待在屋里那不成女孩了?曦儿是早产,身子骨太弱,要极早历练历练才好。”
佟裳便不说话了,想了想又道:“昨天的事,下不为例,还有,你别总往我这儿跑,让人瞧见成什么样了?”
易恒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撞破了我再娶你一回。”
“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易恒见她真的动了气,便也正色道:“你放心。”
没头没尾的撂下这句话,也不等佟裳再问,他飞快地用完早饭便先走了,佟裳有些没脾气,不用到前头请安,她也就松散了下来,斯条慢理用完早饭,到后头净了手,看着时辰料着皇太后已经用过早饭了,便叫上平儿打算到昭德宫去。
出了门却见院子里停着轿子,佟裳道:“这是谁吩咐的?”
平儿便笑着道:“是皇太后吩咐的,说您侍候皇上辛苦了,太后娘娘要时时知道皇上的消息,您要时时进后宫,又要顾着皇上那里的事,来路奔波有些操劳,所以就给您赐了轿子,供您省些脚力。”
佟裳没再说什么,虽是皇太后的名义,可她也知道是谁的主意,坐上轿子道:“走吧。”
到了皇太后那里,嘉太妃已经在坐了,两人正在床前扯闲篇,嘉太妃说道:“昨儿内务府送了些春裳的料子来,我闲着没事,一时心急,想要要拿到针宫房让赶制出来,谁知小忠门竟已下钥了,后来才听说了,原是皇上贪玩,晚上总要往那里去,西三所里井口多,跟着的人怕出事,便把下钥的时间改早了些。”
佟裳在外头听得一阵脸红,难怪易恒让她放心!
心里头咚咚跳着,身边的人已经往里通传了,佟裳掖手进去请安,“奴婢见过皇太后娘娘,嘉太妃娘娘。”
皇太后在床上坐着,肩上披着大毛里的袍子,头上包着束额,对她道:“快免礼,知南给嬷嬷看座。”
佟裳谢了座在旁边坐下,嘉太妃因笑着道:“我们正说着呢,听说皇上跟着易厂臣到围场去了?易厂臣对皇上真是没话说,先皇在时一直卧在病榻上,皇上幼年也没见过先皇几面,对他的教条也极有限,多亏了易厂臣时时带在身边指点着,皇上这些年倒是长进了不少,来年册了皇后,便真成大人了。”
佟裳低着头应了声是,抬头瞧着皇太后的脸色道:“您今天的气色看着比昨儿好多了。”
皇太后道:“多亏了周太医了。”
“皇太后也太偏心些,周太医只管下方子,煎药熬药全赖我们,娘娘的病好了,功劳却全是他的了?”一道娇俏的女声自门口传来,佟裳扭头去看,只见一位穿着绿色衣裙的聘婷少女站在那里,她眉眼弯弯对着佟裳微笑点头。
她的眉眼间仍有小时的样子,佟裳认出她来,起身纳福道:“奴婢见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