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头痛,怎么可能死人呢?官府派人查了,不是他杀,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没过几天,客栈的客人陆陆续续发烧、喉咙痛,张大夫看了也不见好,也是突然间喘不上气,不久便断气了。”
“青山城只有一个医馆?”
“有四、五个,城东的医馆最好了,城东医馆除了汐神医,数张大夫医术最高明了。”
“那为什么不找汐神医治呢?”
“汐神医不常在青山城,他只是隔一个月来一次,专门治那些张大夫治不了的病。当时,汐神医不在青山城。后来,客栈里发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以为客栈里沾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老板还专门请人做了法事。”
“有用吗?”
“根本就没用,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连客栈对面的酒馆的伙计也染病,接着茶馆,接着万花楼……医馆里挤满了人,根本治不过来,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怎么办呢?”
“汐神医回来了,张大夫差人请回来的。”伙计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眼睛也亮了起来。“汐神医说这是瘟疫。他跟刘大人商量,官府下令:所有得病的人必须集中到一个地方,跟病人接触过的人,都必须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不许外出。除了生活必需供应外,其他所有商铺、作坊、酒肆、客栈都通通关门;普通民众一律待在家里,不准外出,外出要经官府批准。谁要擅自外出,或有发烧、喉咙痛的,不立即报告官府,一律送进监狱。”
“有进监狱的吗?”
“刚开始有的。病人多的时候,城东广场搭满了帐篷,帐篷里挤满了人。现在好多了,很多病人治愈回家了。汐神医说,再过十来天,大家就可以自由了。”伙计的眼睛里充满着对自由的期待。
南宫澈随着伙计到了他住的官舍。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伙计帮南宫澈掩上了门。
奔波了几日的南宫澈,听完伙计的叨叨,明白了青山城为什么会变成空城,对那个伙计口中的汐神医,不免生了好奇心。
他和衣躺在床上,虽对汐神医有了好奇,但毕竟对青山城不熟,加上伙计把这瘟疫说的如此凶险,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内吧,免得生出事端来。
“大人,可以进来吗?”
“进来。”
“这是汤药,用来防瘟疫的,汐神医开得方子。”
“放桌上。”
伙计退出去后,南宫澈拿起汤药,闻了闻,没有喝。又和衣躺到了床上。这一路来,自己一直被追杀,他不敢保证这个官驿里是安全的。
也许是太累了,南宫澈居然和衣在床上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收拾好行李,让伙计去牵马,准备出发。
“大人,青山城只进不出,已经封城二十多天了。”
“封城?”
“是啊,城门口贴着告示呢。大人没看到?汐神医说,不能让瘟疫传到外面去。”
这一刻,南宫澈有点讨厌这个汐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