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抬头,就撞到了费二夫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正望向自己。
她心里顿时鼓点儿大作,心想幸亏杜芙暗暗提醒了她一下,要不然,接下来不知费二夫人又会唱哪出戏?
见袁氏并未打开那两个盒子,费二夫人暗暗咬了咬牙,面上撑出一片平和之气。
她看了婉仪一眼,随即看向袁氏语气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伯夫人这个继女可真厉害,平时伯夫人一定操了不少的心。”
不待袁氏回答,她已经起身,再次开口:“你这个继女这次幸亏遇到的是我,要是别人,助了人还这么挟恩图报,逞口舌之能,只怕会为你们伯府带来灾祸的。
好了,告辞!不用送了!”
说完这话,她就转身向外走去。
费诗莉狠狠剜了婉仪一眼刀,随即跟了上去。
听了费二夫人的这番话,袁氏刚才的痛快,眨眼就被恐惧代替:
要是费二夫人教唆丈夫,暗地里给伯府使绊子,那伯府就完了呀!
想到此,她顾不得埋怨婉仪,也顾不得打开那两个礼盒,急急忙忙往松鹤堂里去了。
老夫人一听完袁氏的禀报,直接下令:“禁足!禁了婉仪的足!将她身边的人都换了!……你马上就去办!”
费二夫人的谢礼,一盒是黄灿灿的金首饰,虽然首饰精致,看着却是俗气得不得了;
另一盒是一盒子鱼白珍珠,俱都如同鱼目一般大小,色泽也如同鱼目一般。
老夫人和袁氏见此,一时愣怔在那里,面面相觑起来。
费二夫人准备借着这两盒子的东西,好好影射伯府一番的。谁知好戏还没开锣,就被杜芙抬手扼杀住了。
她心里的郁闷,自是无以言表。
袁氏虽然不解费二夫人的意思,可也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要不是婉仪昨天的多管闲事,也惹不出这一起子破事。袁氏拢在水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眸光微闪。
傍晚,白芍从大厨房里端来晚饭,和黄芪一起伺候婉仪吃饭。
“阿萝和柳絮呢?”不见阿萝和柳絮的踪影,婉仪淡淡问了一句。
白芍边摆饭边答:“阿萝请假了,柳絮不知去了哪里?”
婉仪闻言没有做声,眼皮突然没来由的跳了跳,她忙按了按眼皮子。
她嫌钟妈妈絮叨,看在她曾辛苦抚育杜二姑娘,又跟着杜二姑娘吃了不少苦的份上。给了她一笔银子,已经放她出去养老去了。
婉仪默默吃着饭,吃到一半,就见袁氏来了。
她只好放下筷子,迎到了院子里。
“母亲来,就是来看看你今天,可有被费二夫人吓到?”
袁氏牵起婉仪的手,笑语盈盈地进了屋子。
婉仪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命人端上了茶点。
袁氏不吃茶,只是让婉仪继续吃饭,自己则坐到了一边,关心安慰的话说了一大堆后,突然话锋一转:
“咦?怎么不见仪姐儿的另外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