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从发源地开始,支流,支流的支流,支流支流的支流……能像叶片上的脉络一样,覆盖十几个帝国。
这梁皇莫不是疯了,想一统天下?
但他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低头道:“遵旨。”
“去吧。”
方从挥手让他去干活。
前身这个发小,油是油了点,但干活不偷懒,也没有暗中贪墨材料的记录,因此用起来还算顺手。
。。。
热热闹闹的楚家,直到半夜才终于安静。
期间,除了自家人的欢声笑语,还有不少面熟的修士前来道贺。
就连隔壁的五道盟都赶着送了份大礼,又说了好些话才离开。
一通忙活的刑娘子,不仅不显疲态,反而眉梢带着红晕,显得格外精神。
只有楚秉杰老两口,偷偷躲在屋中议论。
“这般不行,我楚家一点底蕴都没有,她就一口一个世家大族。那百炼堂的内门弟子对她行礼,她连避都不避,坐在椅子上就受了……如此下去,只怕得把人全得罪光。”
“这还不算什么。那些送来的礼,她也不管跟脚,就全都收下。毕竟我如今已经是陛下臣子,结交别的势力总要看一看是否对路吧?得罪了旁人,还有陛下保我们,得罪了陛下,那不是自寻死路?可我数次使眼色,她就只装作看不见,现在怕不是就躲在屋里数灵石呢。”
“唉!”老妻无奈地叹息一声:“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那大郎也是个没出息的,就只会围着他娘子转圈。”
“要不还是分家吧,明天我就去向陛下求宅子,以后大不了不相往来。三个孙儿我们也带走,听说陛下在各地都办有道院,不仅教文教武,还教修仙百艺……”
“也好,总比被他两口子教成纨绔要强。可怜我们这点能耐,就敢自称第十四家,还说以后孩子出门就是爷。她就不想想,为何陛下都不显山不露水的。真这样养下去,只怕将来离开家,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两人商量好,这才稍感安心。
接着又说起自己如何求得筑基丹,又如何在广场筑基,种种曲折惊险,把老妻听得慌忙跪地,对着皇宫拜谢。
她是真心感谢。
自丈夫走后,她那媳妇就变本加厉的闹。
越闹越不像话。
若不是最后为镇压宵小展露筑基修为,只怕现在她已经被活活逼死了。
。。。
第二天,楚秉杰一早便跑到文阁,将心中想法一一禀告。
方从点头道:“这般也好,宫门外有处三进的院子,以后就赐给你们夫妻居住。另外,灵石俸禄都按宗门筑基长老的常例给。楚家器铺,就算在他们小两口身上,以后租金按规矩办……至于你说得收礼,还真不能不当回事。我让褚晋文去审一下吧,普通的往来留下,不寻常的退掉。至于欠刑家的材料,你去临阳库领了,一次性偿清。总之,得让人知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楚秉杰领命而出,首先找到褚晋文,将方从命令转告。
然后又赶到临阳库,按名录将灵材提取出来。
等他回到器铺的时候,正好看到褚晋文在翻看昨天收到的礼单。
“这些,这些,是以宗门或者家族名义送的,如今楚大师已为陛下封臣,不适宜接受。这些是城中商户,送给楚家器铺的,器铺自身可以决定取舍。这些是散修献给楚大师的,同样不适宜留下……”
作为商业总管,褚晋文对临阳的人际关系门清,因此三两下便将礼物分成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