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赵詹开始后悔被房知举带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啵得一声。
凌丹子的血肉骨骼,竟然通过十字切口,钻了出来。
然后每一根肌腱,每一条血管,都像刺猬一样炸裂在表面。
“哈哈哈哈……”
赵詹似乎听到了某个快乐至极的声音。
那尊血肉组成的雕像突然张口,将血刺猬一样凌丹子吸入口中。
咯嘣,咯嘣,咯嘣……
雕像在咀嚼。
暗红色的血液四下飞溅。
恰似人类在吃某种爆浆的食品。
有几滴汁液落到了下方的房知举身上,立刻便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整个过程,房知举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然后,雕像终于将它抓着弓的手伸了出来。
“射日弓!”
房知举面现喜色,立刻起身将架子上的完整人皮卷起来,放到雕像手里。
轰!
巨大的射日弓摔在地上。
雕像则握着人皮蜷缩回去。
霎时狂笑,深井,血肉,统统消失。
地上,只有留有一张两人高的华丽巨弓。
“主公,结束了。”
房知举的声音传来。
赵詹试着睁开眼睛,入眼看到的却是一个荒凉破败的小庙。
没有神器,没有雕像,甚至若不是x形刑架尚存,他都要怀疑一切是不是全是做梦。
“主公,请试弓!”
此时的房知举,中气十足,精神奕奕。
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点伤口。
似乎就连修为都有极大精进。
“主公,请试弓!神器会认第一个接触的修士为主……”
房知举见他不动,再次出声提醒。
“是吗?”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有点不太敢相信对方。
但犹豫许久后,他还是一步上前,抓起巨弓。
嗡!
弓弦动了起来,似乎是在庆祝新生。
而赵詹也一不做二不休得开始炼化。
没有陷阱,没有抗拒。
在璀璨耀眼的光华中,弓身突然一轻,缩小到合用长度。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房知举再次跪在地上,大声道贺。
“起来吧,这事你功不可没,等到至宝炼成,一颗筑基少不了你的……但现在,却不适合带着你回家。”
“为何?”
房知举一愣。
“我虽是赵家少主,但一路上盘查重重,只要有一次露了马脚,理就说不清了。”
“也是!”
房知举再拜:“那属下就任凭主公吩咐。”
“很好,你就等在此处,等我回家禀明老祖,再让老祖来接你。毕竟,少主的扈从他们敢查,金丹老祖的却没那个胆子。”
“那属下就在这恭送主公!”
他说完便走到门前,同样咬破手指,在门上画眼。
然后破烂的庙门噶地一声打开:“和进来一样,只要跳出就可。”
赵詹依言而行,果然在一跃之后,来到了外界。
怪石,乱木,荒径,破庙……
一切都和他来时一模一样。
只有头顶,不时有三两个修士飞过。
其中一行似乎怀疑到了他,法器一兜,便降落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