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知举和魏子臼就这么在窒息的安静中一步步走向龙椅。
“原来龙袍是这个样式的吗?”
看到实物,房知举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可怜他房家当初用得也是大红大黄的款式。
他将龙袍冠冕捡起,递给魏子臼:“陛下,请换上龙袍登基。”
魏子臼只能脱掉戏服,穿上父亲的袍子,戴上父亲的皇冠。
“嗯……这样就看出几分威严了。”
房知举显得极为满意,然后转过身问道:“皇帝弃位潜逃,皇子臼后继,百官可有不服?”
朝臣面面相觑,不敢说服,也不敢说不服。
房知举干脆抬起手,指向距离最近的一个老者:“你是何人?”
“我……我鸿胪寺正卿霍连英……”
那被指者本待不说,但终究不敢。
“原来是霍正卿,皇帝潜逃,皇子臼继位,你说,可有不妥?”
豆大的汗珠当场就从霍连英的鼻尖滚了下来。
他思前想后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没有。”
房知举笑了起来:“好!很好!”
说完,他又指向第二个官员:“你是何人?”
“我是……我是监察院左都御史张传芳。”
“皇帝潜逃,皇子臼继位,可有不妥?”
“没有!没有不妥。”
“好!”
房知举的指尖划向下一个,这次,连姓名都懒得问了:“皇子臼继位,可有不妥?”
“没有!”
“哈哈!”
……
满朝文武一个一个指下来,竟没有一个表达反对。
房知举扶着龙椅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这就举行登基大典吧。”
百官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礼部尚书勉为其难地站了出来:“启禀……殿……陛下。这自古登极,都必须首先郊祭告天,然后再安置黄案,宝玺,表章,舆图于奉天殿,再由礼官引导群臣宣读继位诏书,三拜九叩……匆忙之间,是不成的,也不会得到百姓承认。”
房知举听后急躁道:“这么麻烦?”
不过他旋即想到自己家当初似乎也走了很多流程,便压下怒火:“你是礼部尚书,那好,今天就由你代替皇子臼去南郊祭天。霍连英,你来安排其他事宜,明天必须登极!”
群臣不敢硬刚,又想借机出走,于是齐齐称是。
但随后,房知举便道:“霍正卿,你需要谁帮忙,现在就点出来,其他人不许乱动。”
众人希望破灭,只能眼巴巴指望霍连英来点。
霍连英则担心点得人跑路,连累自己,于是只找了三个真正有用的。
房知举满意道:“还算实诚,去吧。”
四人连滚带爬的滚蛋,其他人则老老实实坐在台阶附近。
可怜他们一大早参加朝会,接近中午的时候被堵。
一直滴水未沾,饥肠辘辘。
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吃口热饭。
……
不说群臣,单说逃跑的晋皇,带着心腹一路狂奔到东大营,被过万将士包围,才算稍感安心。
“杨卿家,如今可如何是好?”
他喘着粗气问京营节度使。
“陛下只管安坐,臣这就带领兵马前往皇宫讨伐逆贼!”
“杨大人不妥,那仙家十分厉害。”
“再厉害又如何,千军万马之下,即便是神仙也挡不住。先前侍卫之所以无功,一是顾忌陛下,二是军械不足。换成我等羽林,铁骑强弩,自当是另一番景象。”
晋皇听后有些犹豫、
他已经派人求告监察,不想再此之前生事。
但他身后的心腹太监却知道,若是皇帝失势,自身富贵就保不住了。
于是撺掇道:“陛下,奴才看行。杨将军能征善战,带兵前往一定能够马到成功。”
这就是在说,他一个人带兵去,成固然好,不成也害不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