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没有答话。
他既没有让萧清婉起来，也未曾对萧清婉发火，只是背对着萧清婉，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萧清婉的心中一沉。
她低着头，喉咙上下滑动，两只手紧紧地攒住自己手中的帕子。
好一会之后，萧清婉才大着胆子抬起头，瞧了一眼慕容枫的背影，轻声道，“陛下？”
“你满意了？”慕容枫冰冷的声音从唇中冒了出来。
萧清婉闻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仰着头，望着慕容枫的侧脸，高声道，“陛下，臣妾知错了。”
听到萧清婉这句话，慕容枫才缓缓地转过头。
此时，萧清婉才注意到慕容枫全身上下都紧绷着，一双眼睛冰冷地凝视着萧清婉。
他脸上没有一丝怒气，有的只是满脸的冰冷。
那冰山一眼的慕容枫才让萧清婉真正感到畏惧。
萧清婉立即低下头，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躬着身子，两滴眼泪一点点地滴落下来。
以往，只要萧清婉一哭，慕容枫便是再恼怒，身上的冷漠气息也会收敛几分。
本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可是，让萧清婉没有想到的是，慕容枫身上的冰冷并没有消失一分一毫。
她心中更加胆怯。
“你为什么要让沐之审问离嫔？”慕容枫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冷眼凝视着萧清婉的侧脸，沉声问道。
方才，他已经将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为什么自从念离进宫以来，萧清婉便一直处处针对念离。
为什么念离会对萧清婉处处都有不满。
因为，她就是鹿子兮啊！
或许，萧清婉也一早就已经知道了念离的身份，才故意处处针对她，想要将她置之死地。
闻言，萧清婉缓缓抬起头。
她的鼻尖发红，一双眼睛也是通红一片，“陛下，臣妾昨日什么都没有吃过。除了离嫔给臣妾的那副安胎药之外。臣妾一怒之下，还以为是离嫔故意用了滑胎药……”
不等萧清婉说完，慕容枫已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抬起右手，指着萧清婉的鼻尖，沉声道，“那安胎药是朕命令你喝的，你是不是认为，孩子也是朕要害死的？”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萧清婉忙将双手搭在自己额头之前，叩首道，“陛下，臣妾只是一时恼怒，请陛下恕罪。”
“恕罪？”慕容枫冷哼一声，一步走到萧清婉身前。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萧清婉的双眼，嘴角颤抖了两下，冷声道，“萧清婉，你想让朕如何恕罪？自从念离进宫以来，你做事便一直没有分寸。前几次，朕都顾念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总想着你能顾及自己后宫之主的身份，反省反省你自己。可是，想不到，你竟然得寸进尺，对念离作出这样的事情！”
萧清婉心中更寒。
她抬起头，望着慕容枫的侧脸，喉咙滑动，全身一紧，高声道，“陛下，即便是臣妾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臣妾也是因为失去了孩子一时之间情急恼怒，才做下了这样的事情。还请陛下看在臣妾刚刚失去孩子的份上，原谅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