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持杖老汉神秘兮兮的道,“自我幼时,这楚湘府主就是那公羊老府主,如今五十载春秋已过,我从幼童变为花甲老汉,可那府主仍未老未死,少年郎,你可知老府主为何寿享百余载吗”
“这?小可自是不曾知晓”
老汉捋着须,目光望向远方,“咳,这得从穆王时说起,那时老府主随着穆王四寻天下,至北方时,有一山名狱法山,那时天色已晚,道路难行,穆王人等便于山上安营扎寨,老府主自是在山中巡查,在山阴处瞧见一精怪,那精怪捧着一果子在山中行走,见到老府主于一旁站立,上前于老府主言语,说手中之果能使人延年益寿,欲献于穆王,待穆王得了他的好处,求穆王屈天子之尊,开金口,降谕诏,封那精怪为狱法山山神,好教他受人间香火祭祀,成就地只。”
“那后来呢,可未曾听闻穆王寿过于常人啊”
“这便是老府主的不是了,倘若老府主将那果子献于穆王时,哪里会有这么多后话,老府主接过果子,对那精怪言语,会帮他献于穆王,于穆王言明,叫他自等些时日,可那精怪谢过老府主自走后,老府主转身就把那果子自己吞了,直教自己延年益寿去了,哪里曾献于穆王,那精怪在山中左等右等穆王谕诏不到,起初只是以为穆王为验证那果子功效,才未生疑,可等了百载春秋已过,那精怪这才下得山来,欲问穆王,可人间沧海桑田,穆王早已殡天,那精怪这才找上老府主,咳,这也是一段孽缘啊”
闻听老者说罢,徐枫心下偷笑,要不是自己就是昨夜那精怪,听着老者言语,差点连自己也信了这故事,正暗自想时,却又听老者仍滔滔不绝的讲道
“说来那精怪也算是修炼有成,纵然起风做雨,可也未将这府衙满门尽害个干净,除去那房屋倒塌之际,一兵丁和那祝主卜正在屋墙下,两人才被埋压身亡,其余者皆是受了些许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怜那祝先,虽年少时是这街上有名的青皮无赖之辈,可我等也是看他长大的,今朝虽发迹,身边却连体己人也没有,那尸首今早被府中仆役拖出,在城外找了个荒地就草草掩埋了,咳,造化弄人啊···”
听到祝先身亡,徐枫心中甚是惊异,可终究是省得自己动手,只能说其自作孽不可活,想来另外死去的兵丁,必定是祝先于他屋中害的那个了,正想着时,耳边听到周遭众人说道
“老汉,你说得可是真的”
那持杖老者见周遭众人搭话,连顿杖道
“你,你等怎偷听我于这少年郎言语”
“你瞧老汉急这样,想必是真的了,哎呀,真没想到啊,这公羊申还是个言而无信之辈”
“大兄慎言,怎好直称府主名讳”
“诶,怕些什么,公羊申现还未归,怕是早已落到那精怪之手了,还管他作甚,我就说嘛,早就看那公羊申不像好人,如今真应了我的话”
旁有一人搭话道“是啊是啊,早先那公羊申还曾经·····”
当谣言传起时,人们普遍愿意听到自己想听的故事,在谣言之中,人们更关心的是谣言中的故事,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不是去辩明它的真实性,有些人更会将那些谣言充实化,戏剧化,以此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还会极力劝说,用大量编造的故事来迷惑那些尚还在在分明真假的人,在别有用心的人引导下,三人成虎矣······
徐枫听见周遭人言语,摇头不语,默默离开人群,在一隐蔽处起了一风,于风中遁去,直奔杻阳山而去。
不多时,便到了杻阳山下小院之外,正瞧见少女山神与那异兽鹿蜀正在小院阴凉处言语
“阿蜀阿蜀,徐枫都走了数日了,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不会遇到什么凶险吧,你说我要不要去寻他····”
不知是多日未归所致,还是怎地,徐枫心中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缓落于地,于风中现出身形,朝着院内喊道
“燕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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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府衙外,众人仍在那处言语,一仆役自府中走出,嘴里念叨
“真是怪事,昨日夜间那卖柴人我怎么没在柴房瞧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