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箭两响,勋贵受袭。
响箭三响,皇族受袭。
响箭四响,皇帝受袭。
此时响箭三响,说明有皇族在附近遇袭。
“六子,那个位置?”平康坊里面正在巡查的不良帅此时已经没有看歌姬揽客的想法了。
“西南!很近!”六子略一回想,指着北面,手持齐腰短棍的不良帅们蛮横的推开人群,往西冲出坊门。
坊门口左骁卫府兵也听到了响响箭声响,纷纷关闭坊门,同时长安城的各个了望台开始擂鼓,牛角号的声响也一同响起。
刚出坊门,这些不良帅和左骁卫的府兵就遇到了拦路的刺客。其他方向也是如此。
鼓号传响,左右监门卫把守长安城的各个城门关闭,一百零八坊纷纷也要关闭,街面金吾卫的人马把街上的百姓赶到临近的坊里面,关上坊门,守到街口上。
于此同时,南衙十六卫在值的左右威卫两万骑兵在值,分出一万骑从各个城门奔向各处,两只支千人骑兵从安上门和景风门骑马而出,直奔响箭处。
只是什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苏策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路口的马车调转马头,拦在街道上,把太子仪仗围在路口中央。
同时这四条街的其他方向也有马车堵路。
奔援而来的的府兵和不良帅都被堵在街道上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刺客从马车中跳了下来,开始杀马,让马车彻底的堵在街道上。
有人堵路,还有人围杀太子的仪仗。
苏策此时也看清了这些刺客的样子。
这些人是九胡人!
没有丝毫蒙面掩饰的意思。
用铁条打制的刀身,刀把就用麻绳简单绕一下。
四个方向,各有近百人围攻而来。
苏策拉下面甲,对着太子的车撵喊了一句:“放下铁板,兵器尚可者上前,御者跟上,其他人把伤者带着,我们往北走,北面是景风门。”
苏策踢了一下黑子,黑子会意,马蹄蹬着街道铺设的青砖。向着北面冲出。
在苏策冲出后,还有十来骑跟上,苏策扫了一眼,这些人的横刀都是正二八经的横刀,家里应当是勋贵。
“杀!”苏策大喊了一声,黑子撞飞了身前的一个刺客,同时刺客的刀锋也划破了黑子的胸口,苏策俯身,横刀猛挥,击飞右侧刺客手中的直刀,刀尖一划,削去刺客的半个脖子。
苏策和十几骑冲过刺客组成的拦截线,却被马车挡住了去路。
苏策无奈调转马头,冲着旁边的人说道:“分十人推开马车,其他人下马杀敌。”
在这条街上的另一面,左右威卫的骑兵不计伤亡的冲击着马车和刺客,阻拦的刺客再过片刻就要被这些骑兵冲破。
在苏策这边的刺客,分出来一半的人手开始攻击苏策这小撮人。
同时太子车撵那边的人也和其他三条街的刺客接手了。
不断有人倒下,太子车撵缓慢的移动。
当太子的车撵进入街口的时候,仅剩的一排盾手配合着其他人,拦在街口,组成的单薄阵线在二百多刺客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两方就像是一层一层的胡饼,时间是最要紧的东西了。
很快马车被推开了一个缺口,车撵的御手一看,马上抽打着马臀,车撵前的旅贲军让开空间,马车从刺客的身上碾过,两旁的旅贲军也看到了希望。
左右率的旅贲军拿着手里的样子货,狠狠的砸在刺客的身上刺客,这是一场比烂的战斗,刺客身上只有护胸的木板,而左右卫率身上的甲胄再薄,也是盔甲,也有一点防御的能力。
等到绞杀了这百余刺客,能站起了已经不到百人,后面还有着追来的刺客。
街道的另一边,一千左右威卫的骑兵折损一百多人,已经冲到了太子的车撵旁边,这个时候,苏策撑着刀,不让自己倒下,虽然苏策斩杀了不下三十刺客,同样也受了不少伤,手臂臂虽然有着甲片保护,但是也被划伤了,两条腿上也有不少划伤,其他方向的援军也到了,有街面的金吾卫,也有手持短棍的不良帅,还有临近坊门的左骁卫。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子喘着粗气,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苏策,黑子胸口的伤口很深,已经可以看到白色的胸骨,血管涌出黑色的血,流淌了一地,干燥的青砖不停的吸收着黑子的血液,冒着小气泡。
面甲遮挡,看不出苏策的神色,苏策用带着铁皮的皮手套蒙住了黑子的眼睛,右手持刀猛的插入黑子的胸口。
黑子没有挣扎,只是以前总是发出长绵悠长的啾啾马鸣的喉咙发出一声呜咽。抚手将没有生息的黑子眼皮闭上。
苏策的黑衣黑甲看不出伤势,却散发着血腥味,有苏策的,更多的是刺客的。
闷吼一声,提刀跟着左右威卫卫的府兵一起冲到刺客面前厮杀。
断肢残臂在街面上横七竖八,骑兵分出一半人马护送太子车撵离开,剩下一半人下马步战,一边和刺客厮杀,一边将地上旅贲军不论死活往后面安全的地方搬送。
眼前一空,苏策喘了一口气,胸口的甲片乱糟糟的没有了之前整齐的美感,苏策感觉到自己肚子有液体流过,仔细体会,伤口不深,只是划伤。
左右威卫的精锐骑兵一出,刺客很快就被绞杀殆尽。毕竟刺客只是穿着粗糙的木甲,和武装到牙齿的大乾府兵作战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夜里南衙十六卫全军十二万人马布控在各坊,一间一间屋子的搜查。
苏策与左右率受伤的旅贲军正在皇城里面的十六卫衙门接受治疗和问询。
听到金吾卫中郎将的恭喜声,苏策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伤口流了很多血,苏策的脸色发白,另外黑子陨了,这匹马跟着苏策差不多两年了,很通人意的一匹战马。
之前北征大战都过来了,却折在了九胡刺客之手,要是当时手上有柄长枪,怎么会让别人伤到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