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科举,还是察举,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足。
科举让很多中下层可以通过科举制走上仕途,从而发挥个人特长。优在公平公开全民化,缺在变通不足,选政意味明显高于选才。
察举是地方选拔推荐人才,优在于及时查缺补漏,需要什么人才可以马上去推荐,灵活多变,但是察举极易受地方大族把控,前朝便发生了不少包庇和相互勾结的事情。
大齐当年察举制选拔人才,肥了地方世家大族,土地兼并买卖,官员任免都有着世家大族的操纵。
齐献帝禅让,乾太祖兵锋高举,无选锋令,不得科举,卡住了地方世家大族要官的脖子,恐怕大乾也会和大齐后期一样,官员无德无才,官场阴柔之风盛行,大元崛起,若无乾太祖和齐献帝两人一东一西统帅大齐最后的精锐打垮大元,如今恐怕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会被大元奴役。
现在,大乾兵锋小挫,这些沉寂百年的世家大族便跳了出来,妄图恢复前朝的察举,怎么可能呢!
三相只是一个传话的人,这地方大族动不得,但是要是妄图大乾帝君低头,先得问问大乾府兵们应不应声。
让嬷嬷把世子带去休息,赵载承喝了一杯热茶,让苏策来见自己。
“见过太子!”苏策进入书房,看着面露疲态的太子,这与前几月神采奕奕的太子大相径庭。
“自己端凳子坐!”赵载承把手里的前朝手札放下,抬头看着眼前黑衣黑甲的苏策。
今天东宫发生的事情和苏策快刀斩乱麻般处理的结果,很让他满意。
“苏策,准备养病养多久,非得让孤找父皇,背伤好了?”面对太子的调侃,苏策脸上一红,与太子相识不足一年,这大半年太子对他着实不错,只是苏策还是不喜欢做事情太阴郁。
“背伤已好,不知太子有何吩咐?”苏策闷声说道。
赵载承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开口说道:“朝中之事,父皇已有决断,三相与父皇演了一处戏,马上就结束了,上次北地斩杀的蝼蛄,只是一部分,老二的人查明,蝼蛄一直受到世家暗中支持,而蝼蛄的总盟就在长安。北衙禁军新建,倒是可用,非国战,北衙禁军不可动用,而南衙十六卫中也有蝼蛄的影子,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孤能用的只有旅贲军。”
说完这些话,看着苏策思索的表情,赵载承站起了身子,走到苏策面前,苏策也顺势站了起来,赵载承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苏策,轻声的说道:“苏策,孤可信你?”
苏策没有回答,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赵载承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蝼蛄乃是大元余孽,与世家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号称九千蝼蛄复大元,世家大族为钱财,除了郑氏外,其他都没有乱来,做生意和谁做,赚钱就可以,这些无可厚非。
郑氏贩酒误国是这些蝼蛄撺掇的,贩酒所得百万贯都为蝼蛄所得,之前灭掉北地蝼蛄,那只是一个分支,这样的分支蝼蛄共有九支。
老二带着牡丹内卫二月底的时候端掉了蝼蛄在南山中藏匿的宝库。三月父皇和三相想要引出蝼蛄,蝼蛄却因无钱,没有了动静。
蝼蛄无钱,便不成气候,蝼蛄的南北两座宝库都被老二查抄了,加上这两年老三老四断了蝼蛄的海外商路。
现在蝼蛄没了财路,蝼蛄的动静小了很多,按照他们的性子,肯定是要找一条新财路,不然他们用不起所谓的九千蝼蛄。
老二埋在蝼蛄的暗桩传回了消息,北边的蝼蛄并不是最大的一支蝼蛄,长安的这支蝼蛄才是最大的一支,九千蝼蛄的名册就在长安蝼蛄的手中,而且蝼蛄的传承之物也在长安蝼蛄手中。
新财路,他们盯上了苏庄的百果酿。”
听到苏庄两个字,苏策瞳孔一缩:“太子,请明言!”
“三月时候,蝼蛄已与你府上管家李常接触,不过李常没有搭理他们,孤和老二的想法是,让你明面上接触蝼蛄,有了财路,等这些蝼蛄活跃起来后,暗地里老二会与你联系,等到时机成熟,彻底拔掉这些蝼蛄,北征被蝼蛄破坏,大乾多用了一次军,三年后,大乾东进南征,不能再生乱子了。”
苏策点了点头:“喏!”
太子赵载承回到书桌旁做下拿起了手札,苏策也退出书房。
苏策回到十率府休息,却睡不着,联想起大乾北征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感觉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里面怕是有蝼蛄在里面搞鬼。
而远在五千里外的罗斯王国公爵利沃夫的领地中,公爵利沃夫正在设宴款待几位客人,之前他撤军就是听了这些人传来的消息,才在冬季撤军,退回狼烟山北边,不然被大乾军队咬住,他可就走不脱了。
不过对于南方的土地,他的渴望一点也没有因为两次失败而打消,这些自称蝼蛄的人,说了几年后等到大乾在其他方向用兵,他的机会就来了。
因此,公爵利沃夫就在自己的城堡里面设宴款待这些蝼蛄,他需要知道南方那个帝国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北地蝼蛄也在遭受打击后,联系上了长安的蝼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蛰伏起来,等到大乾征战的时候,给予大乾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