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载休抽刀也加入了厮杀,手上留着两百人足够用了,苏策前去后院假山,路上会帮着他解决掉不少麻烦。
明面上戴府的人数不过四百,其中只有不到一百家顶,其他的就是一些账房管家,丫鬟女眷。
永平坊硬骨头只有一处,那就是暗城,民宅须心狠,戴府须心细,而暗城则需要搏命,因此,苏策决定自己去啃这块硬骨头。
苏策杀穿前院的家丁,没有去管两侧的家丁,这些人交给赵载休就可以了。
迈步进入戴府后院,苏策直奔假山处,此时后院已经随着前院的厮杀声乱了起来,苏策走了不到百米,就看到了手持一把染血短刃的周正,他正从假山旁的闺房中走出来。
“自己人!”苏策大喊了一声,连忙制住要身后的旅贲军,看来周正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着眼中无神的周正,苏策一巴掌扇了过去:“醒了吗!”
“当啷!”横刀掉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砸出来一个浅坑,周正手里的短刃掉在了地上,痛苦的蹲了下来。
要是平时,苏策可能会细声慢语的安慰,但是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周正的样子让苏策很生气,不过苏策也明白周正的心里并不好受。
“来一伙人,掺着他去外面。”苏策皱着眉头,周正看来这会儿是帮不了忙了,越过周正。
按照舆图上标注的方法,抱起假山旁边的灯柱,闷声喊了一声:“起!”
二百多斤的石质灯柱被苏策连着底座拔起来。
“哗哗哗……”假山旁边的占地近一亩的平静小湖传来流水声。
假山眼看着挪动起来,露出来一个两米见方的黑洞。
“随我走!”苏策接过身边校尉递过来的直盾和火把,弯着身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进了洞中。
苏策带的三百旅贲军,配着短弩,直盾,横刀,长枪,地下厮杀,长枪太碍事,但是苏策却还是让旅贲军带着。
递给苏策直盾的校尉,则拿着短弩跟在苏策身后。
随着曲转而下的台阶而下,刚落在平地上,苏策迎面便遇到了一阵箭雨。
幸好苏策弯着身子,不过左手的盾牌上却密集的传来劲弩攒射的力道。
“咚咚咚……”连绵不绝的弩箭差点让苏策倒地。
苏策侧身用左手抵着直盾,右手忽然把火把摔到前面,大喊一声:“孙刀盾在前,长枪在后,弩手择机射杀!随我冲!”
没有部下回答的声音,只有盾牌和盾牌的摩擦声。
简单的军阵很快便摆好了架势。
苏策的身边很快出现了两个刀盾手,带着兜鍪,也看不清是谁。
身后是四个并排而站的长枪手,最后是三个弩手。
“走!”苏策喊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前去压。
刚才火把被踩灭的时候苏策看清了面前的对手,蹲站了两排弓弩手,人数不多,只有八九人,不过为了减少伤亡,苏策不会让手下与这些弓弩手对射。
所以以守代攻,不断前压。
等到苏策迫近,这些暗城中的蝼蛄持枪而上,苏策和两名刀盾手将盾牌侧边卡住,抽出横刀,反手握刀。
厮杀在一瞬间爆发,苏策身边的两个刀盾手抵住盾牌,盾牌上很快传来被长枪刺中的力道。
将作监做的短弩,弩身不过一尺,但是钢制的弩臂却赋予了短弩强劲的力道。
“蹲,射!”苏策喊了一声,蹲下身子,把盾牌侧放,长枪手也一起矮下身子将长枪搭在前排苏策三人手里的盾牌上。
后排的弩手扣动弩机,三枚短弩箭从苏策等人的头顶划过,射到冲过来刺杀的蝼蛄身上。
“枪,刺!”苏策没有动,长枪手站起身子,向前突刺也不需要去管是否刺到蝼蛄,只是快速的三次突刺。
“前压!”苏策和两个刀盾手站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绕过地上的蝼蛄,右手反手挥砍地上的蝼蛄,越过尸体,长枪手上千再刺。
言语太长,一切在短短几个眨眼发声。
很快这写蝼蛄弓弩手便被绞杀殆尽。
越过这些蝼蛄弓弩手,苏策就遇到了分叉口,幸好之前有舆图提示,不然处理起来还真不容易
“盾手在前,弩手在后,刀盾手护住左右,长枪居于弩手前,十人一队,记得补刀!”苏策按照下午和众人相商的战法,添了一句补刀,这是怕有人装死,万一蒙混过去,等到旅贲军经过,暴起杀人怎么办?
刚才递给苏策直盾的校尉冲着苏策点了点头,带着百人走去右侧的通道,他知道这个通道的面积只站三分之一,是蝼蛄的金库。
而苏策则继续前行,他的目标是蝼蛄的暗城大厅,在那里有二皇子需要的东西。
不过再此之前,苏策知道自己即将迈入炼狱。
腐臭的血腥味,随着苏策前行,不断浓郁起来。
遇到的抵抗也越来越大,每次遇到岔路口,都会分出去一批旅贲军,另一头旅贲校尉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幸好他见过舆图,实在想不起来,还能掏出来复刻的纸质舆图再看一看,暗城地形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负责的地方。
因此每个进入暗城的旅贲军人手一张纸质舆图。
地下暗无天日,不过蝼蛄除了入口处,其他的地方都点着油灯,这倒是让苏策他们省下了不少事情,不过火把还是备着,苏策知道多做准备,总比临阵被动强的多。
哪怕可能是无用功。但是这样至少可以不犯难。
毕竟将军犯难,意味着士卒要用命去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