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策明白了。”太子一直没有开口,留给苏策去想,苏策也很快想通了。
勋贵中不养闲人,看似勋贵不占职官,但是勋贵随便抽出一人都是可以领兵作战的大将。
因此,有些勋贵看似名声不显,但每一家的实力都不容小觑,苏策这样的新锐勋贵,现在还属于积攒家底的时候。
比如姜澜,现任东宫左率卫率,其手下校尉旅帅都是齐国公府一脉的勋贵之后。
苏策看似在东宫十率说一不二,靠的不是自己,而是有着姜澜在身后,而姜澜背后则是身负前朝帝王血脉的齐国公府。
“东宫将领,出战的机会很少,孤无法给你保证,若是此次选中了你,不要丢了东宫的脸面!”太子赵载承冲着苏策点了点头。
当苏策出东宫的时候,回望朱红色的东宫宫墙,何时何地,但有人在,便少不了争斗,太子赵载承能给他说起这个话,背后的交出去的东西肯定不少。
想着太子的疲态,苏策冲着东宫恭敬的行了一礼。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翻身上马,苏策回到苏庄,便从河边小谢搬回了府里。
李常这两天去将作监待着,苏策的马槊已经做好了,李常眼巴巴的等着将作监走完文书,就能替苏策拿回一把马槊。
苏策回家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只是陪着王兰,对于王兰,苏策总是看不够。
苏策的异常,王兰看了出来,却没有去挑明,知道苏策可能又要出征了,王兰放下了手里给嘟嘟做的小衣服,给苏策开始缝制衣服。
苏策就坐在旁边抱着嘟嘟,陪着自己闺女嗯嗯呀呀的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晚上看到王兰和嘟嘟睡着,苏策起身去了偏房睡觉。
“去多久!”苏策一转身,看着眼眶含泪的王兰,苏策知道自己从来都瞒不过王兰。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王兰不是大家闺秀,亦不曾读过多少书,但是王兰可以读懂苏策,就连苏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河边小谢是王兰让苏策去的,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总是夜里起来,看着夜空发呆,也知道自己的夫君喜欢一个人沉默寡言的一待就可以待一天。
苏策没有说话,坐在床榻上,看了一眼熟睡的嘟嘟,把王兰揽在怀里。
把自己的头埋在王兰的青丝中,嗅着王兰身上的幽香,只希望这一刻能够再长点。
两人没有说话,能从江南的小地方搬到长安,这里面苏策有多少次游走在刀锋之上,苏策从来都不是争强好斗的人,但是他总是被赶着去争,这才是让苏策最痛苦的事情。
只是很多时候身在其位,身不由己,这便是现实,太子妃于太子,王兰于苏策,谁不想过得无忧无虑,但想要和得到,中间一定要做到。
“睡吧!”苏策亲了亲王兰的额头,坐在床榻旁,握着王兰的柔荑,听着王兰平缓的呼吸声。
凌晨,天刚微微亮,从长安城奔来的一队骑兵,兜率上插着雉羽,这是羽林卫。
二皇子和其他人已经先行了一步,苏策也需要出发了,再不走,就要失期了。
“等我回来!”苏策轻声的对着熟睡的王兰说道。
在自己闺女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到前院,李常替苏策披甲,骑上李常自西市购买的上等战马,这些战马从幼马走了一年时间才到了长安,每一匹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千贯一匹。
苏策这次走的很安静,等到苏策起马走出苏庄,一千羽林卫早已等候多时。
这一千羽林卫是圣人赵钰民赐给蜀王的,不过羽林为帝王羽翼,赐予亲王于理法不和,为了一千羽林卫在朝堂上吵了两天。
最后还是太子赵载承在朝堂上说了一句:“既然羽林不可,孤还有三千旅贲,分给蜀王一半可行!”
比起帝王私军羽林,东宫的旅贲军更为敏感,旅贲,储君之军。
文官这才做罢,至于文官一直揪着赵载校不放,每件事都要反对的原因也挺简单的,因为赵载校手握牡丹内卫的时候,抓了不少文官,也开罪了众多文官,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文官的反对,都是赵载校之前几年纵意而为的反噬。
有因便有果,牡丹内卫在赵载校手中的几年,有两千多个官员丢掉了官位,而文人讲师承,抓一个拉一串,世人总以为二皇子要争储君之位,却不知道赵载校只想为自己的兄长扫清障碍。
大乾官员的数字是官职的两倍,这意味着大乾多养了一倍官员,总说府兵耗资太多,文官也不见少了多少。
圣人赵钰民答应了府兵不征,圣人的刀不对外,只能对内了。这可能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迫不及待的让蜀王就藩,也是不想赵载校手里沾染太多文人的血。
这个持刀的人只能是圣人赵钰民,而太子赵载承除了给苏策争了一个刺史之位后,便在朝堂上默不作声。
而勋贵看出来一点苗头后,便将长安城的勋贵开始外调,开国伯领两座折冲府,开国侯领三座折冲府,开国县公领五折冲府,齐国公向圣人要了个名头——折冲府郎将。
勋贵不想搅和进肃清吏治的浑水中,便去各地折冲府练兵。老牌郡公则和国公则留在长安总揽全局。
圣人赵钰民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改制。
边军已经先行了一步,武先行,文从后。现在赵钰民就要开始改变现有的道府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