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完全想不到架退复位以及定装弹的黑科技,只能想到对面的铁屋子里是不是有个长着十几只手臂的怪物在飞快的进行炮击,否则怎么可能有如此迅捷的速度?
轰……,又一发炮弹。
冲在最前的三艘纵火船全部完蛋,虽然后头还有密密麻麻二三十艘在奋力划桨。可再勇敢的水手面对这每分钟爆射四五发的舰炮,也要丧失任何进攻的勇气。当炮塔转动,炮口对准第四艘纵火船时,船头的朝鲜军官都愣住了。船侧的水手干脆跳船逃离,谁也不想死。
不能靠近目标的纵火船就是靶子而已,他们划的再快也快不过手脚麻利,极度亢奋的海军炮手。刚刚还奋勇争先的纵火船遭到当头痛击,江面上接二连三的浮起破烂的船只残木,随着水流浮浮沉沉的朝下游飘去。
“谢天谢地,老子好歹还有一门炮。”朱诚抹了额头一把汗,跟身边的炮手一起放声大笑。在近距离的情况下,他们一口气打了十几发,打到了舰炮爆发射击的极限,除了两发失的外,其余全部命中来袭的朝鲜水手被打的士气崩溃,剩下的纵火船全部掉头逃跑。
朱诚松了一口气,他们必须降低射速了。因为炮管已经滚烫,再塞装药进去就得自燃不可。他自己则透过炮塔的观察孔向外看,还能看到几百米外那几艘巨大的龟甲船。那些显然是敌人主力,船型高大,船体披甲,船头……
“等老子的火炮降温……。”不等朱诚感慨完,对面一艘龟甲船的船头龟首张开,竟然露出一门‘粗又大’的炮口。同样是轰的一下冒出白烟,一颗弹丸带着呼啸声就朝他飞了过来一颗黑乎乎的铅球从远方迅速飞来。朱诚顿时面容惊骇,心脏都停止跳动。
刚刚炮击别人特别爽,现在被别人炮击就更是特别‘爽’。
老式前膛炮的弹丸速度慢,被炮击的人是可以看着炮弹朝自己打过来的。朱诚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就是空白,浑身肌肉僵硬,动弹不得。直到那颗炮弹从通勤艇头顶呼啸越过,他才暴跳如雷的蹦起来骂道:“快,用水给炮管降温,我们要立刻开火。”
“舰长,操典上规定不能随便用水降温。炮管寿命会大幅降低的。”一旁的炮长没看到敌人炮击的一幕,还好言提醒。
朱诚更是跳脚,“要是命都没了,谁还管它炮不炮呀?对面那些龟孙也在开炮啊!”
刚刚敌人炮击制造的水花正在腾空而起,炮塔内的众人立马炸了锅,全都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胁。这下无人抗拒给炮管浇水,将早就备好用来给船只灭火的水浇到炮管上滋拉拉的水汽在炮塔内冒起。有人心急甚至想朝炮膛里灌,这种傻逼立马被同僚暴揍了一顿。
快速降温后,又一发炮弹被塞进了炮膛。炮长瞄准了对面大概六百多米外的一艘龟甲船,这艘船的龟首张开一个大洞,可以清楚看到一门大口径的重炮摆在里头大概是一门老式的青铜炮,炮管很厚,至少几千斤重。这种炮陆地移动非常困难,只能船载。
“给我瞄准了打,最好从那个乌**打进去。”朱诚的心都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刚刚被吓的有多缩卵,此刻就有多愤怒。“那门炮后头应该就堆积了火药,打中了就让那帮龟孙好看。”
对呀……,炮兵才了解炮兵。一堆炮手闻言哈哈大笑,只是他们笑过之后再看看自己炮塔内同样堆积的大量火药,又全都不做声。朱诚也扭过头来,气急败坏的骂道:“他喵的,是谁在炮塔里堆这么多火药的?以后不许在炮塔内放太多火药,这条要写进操典。”
炮塔有装甲防护已经是通勤艇最安全的地方了,火药不放炮塔放哪里?没人知道。总之战斗才开始没多久,新生的‘革命海军’就觉着自己的操典有太多要改进的地方。而他们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开炮!”
对面的龟甲船大概在六百五十米,这个距离已经接近舰炮有效射程极限。再远一点不是说打不到,而是肉眼已经很难看清。只是船体在江面上起伏,这更是让负责瞄准的炮长迟迟没有把握。朱诚也知道舰炮比陆炮命中率更低,他忍不住喊道:“先开火,再校正。”
轰的一发炮弹射出,两三秒后命中了对面的龟甲船。
炮弹没能打中敌人的龟首,而是打中了龟甲的部分。弹丸哐当一下命中了上面覆盖的几片铁板,还将其顶部的望台打烂,却没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六百多米能打中已经是运气极好,毕竟船体上一厘米的晃动,在六百米外就会被放大成数米的偏差。
“再装填。”朱诚咬着牙说道,“我们射速快,船体小,拼运气也是我们打中的几率更大。”
通勤船打了四五发,对面方才还击一发。双方噼里乓啷互殴,都没能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朱诚一方的炮弹威力大,可每次都是近失弹。除了第一发外,其他的全部擦着龟甲船的边飞过,再也没能像百米内打纵火船那么准。
而对面的朝鲜火炮射速慢,炮兵素质也不咋地。他们的炮击更是稀烂,最近的一发也距离朱诚等人十几米,远的甚至在百米外。可他们只要中一发,朱诚所在的单薄船体就得完蛋。
难道真的要拼运气吗?概率这东西完全就看脸啊!
“不怕,不怕,我们射速快,拼运气也是我们运气更好。”朱诚努力安慰自己,可就在他转而安抚己方炮手,对面的朝鲜水师也发现一门炮对付朱诚太单薄了。于是……
“老天啊,他们把五艘龟甲船拉上来轰我们了。”舰桥上望的水手惊的狂呼,通勤艇四周落下的水柱水花顿时多了数倍。朱诚急的大喊:“轮机舱,你们再不把锅炉压力升上来,以后就不用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