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巧慧眼见着萧清婉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偏着头,试探着望着萧清婉。
萧清婉如梦初醒。
她对巧慧摆摆手,盯着念离的双眼,“本宫身患隐疾之事,可是你泄露出去的?”
“不是。”念离抬着头。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本宫身子如何?”
“娘娘,”念离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瞥了一眼立在一边的巧慧,“民女固然了解您的身子,可自从进宫以来,民女便一直留在昭和宫中养伤,半步也未曾踏出昭和宫,又何处去散播您的病情呢?”
萧清婉迟疑几分,目光却时不时地被念离胸口之伤吸引。
许久,她才转过身,蹙着鼻尖,思量片刻,沉声道,“念离姑娘这话固然有礼。可是,自从你进了宫中以来,本宫这喜年宫便无一日安生,于本宫养胎不利。一会,本宫命内务府给你点了银两,出宫去吧。”
闻言,念离的身子向上挺直几分。
她盯着萧清婉的后脑,双手搭在额头之前,对萧清婉行了礼,“皇后娘娘,民女不能出宫。”
“什么?”萧清婉偏过头,盯着念离,“不能出宫?”
“是。”念离毫不畏惧地凝视着萧清婉,“民女奉圣旨入宫,且又是陛下亲自点了民女伺候皇后娘娘身孕。即便是要离宫,也要陛下下旨。”
萧清婉转过身,脸上带着阴冷、不屑的笑容。
她缓步走到念离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念离的眼睛,“你威胁本宫?”
“民女不敢。”
“那就是,你以为陛下会为了你责难本宫?”萧清婉一边说着,一边往前两步,别过头,盯着念离的侧脸。
“娘娘误会了。”这念离的口吻之中却是半分畏惧之意也没有。
“既然如此,你就给本宫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说着,萧清婉倒退两步,立在念离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不成想,这念离却跪在地上,身板挺得笔直,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见状,萧清婉心下烦躁,瞧了巧慧一眼,冷声道,“给本宫拉出去跪着,念离姑娘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封银子让她走人。。”
巧慧忙招呼了外面的公公侍卫进来,命他们将念离叉出去。
念离身上的衣物尚未穿好,被侍卫们一扯,竟然将身上的衣服扯破几分,那衣袖之上瞬间便多出了几条狭长的裂口。
见状,侍卫们索性从念离的胳膊肘下穿插而过,将她拖出屋门。
她跪在院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胸口的伤痕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更加明显了几分。
这一跪,足足有两个多时辰。
日头最毒辣的时候,念离的眼前发虚,嘴唇惨白,身子来回晃动。
喜年宫中的小太监凌子眼见着她一个弱女子,却被晾在这日头之下,心中不忍,抽了空,便往昭和宫中报了信。
兮儿得知,便要往喜年宫来。
不成想,这春香却拦着兮儿,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小姐身子孱弱,我若是不去,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与谷主交代?”
“兮儿姐姐,你现在不能往喜年宫去,要去也该去宫外的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