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像她。”慕容枫盯着念离的侧脸，轻声说道。
念离闻言，后背一僵，全身紧绷。
她慢慢转过头，面对慕容枫，挤出一个笑脸，“陛下说谁？”
“鹿子兮。”慕容枫敛着声音，轻声说道。
念离喉咙一紧，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面纱之下的氲白色气体正顺着面纱一点点地向上攀爬。
“将军一世英名，民女怎么能比。”念离一边说，一边将目光从慕容枫的脸上移开。
她趁着这个空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将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朕也不知道为何会觉得你们二人相像。朕到现在也不知道你面纱之下的脸究竟长什么样子。”慕容枫说着转过头，望着她的眼睛，似是无可奈何一般地笑了笑，“可是，就是觉得你们很像。你和她一样，绝不在不该打扰朕的时候开口说话。”
念离低着头，思量许久，才试探着问道，“陛下，民女听闻当年将军在陛下身边战无不胜，深得陛下欢心。”
慕容枫低着头，手中的念珠转动两下，未曾答话。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阵尴尬的气息。
“陛下，”念离见状，忙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轻声道，“是民女多嘴了。”
“起来吧。”慕容枫摆摆手，接着说道，“鹿子兮是个天才。无论是武功还是兵法，只要教过她一遍，她就可以了如指掌，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在战场之上，她的确帮过朕不少。”
“陛下这些年可还会想起将军？”念离的左手收进衣袖之中，紧紧地攒在一起。
她的指尖将自己的手心捏得通红，一双眼睛耷拉着，半分也不敢看向慕容枫。
慕容枫沉思片刻，嘴角先是向上扬动了两下，那笑容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到他再抬起头时，脸上早已经是一片波澜不惊。
慕容枫从衣袖之中拿出那只珊瑚手串，递给念离，“这东西从前她很喜欢，朕一直收着。如今，便赏给你了。”
念离心下一紧，抬起头，眼角不住地颤抖着，望着慕容枫，“将军是个行伍之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女儿家家的东西呢？”
慕容枫手中一紧，眼角抽动两下，“是啊。若是旁人不提，朕都快要忘记她也是个女儿之身了。”
说着，慕容枫握住念离葱白的手腕。
她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双眼微微跳动。
慕容枫手中发力，将那只手串搭在她的指尖之上，扬动她的胳膊，手串顺着她洁白的手背落在手腕之上。
“这东西果真好看。”慕容枫打量了一眼手串，轻声道。
“陛下。”
念离才唤了他一声，便见慕容枫抬起头。
二人四目相对，视线相交之时似乎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一束光芒。
二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黑暗之中，站着一身翠绿长裙的夏梦。
她正直勾勾地凝视着二人，嘴角向上，带着一副阴冷的笑容。
“夏梦，你做什么呢？”春香才从屋中出来，便见夏梦躲在假山之后，一动不动地瞧着院子正中。
夏梦打了一个激灵，立即转过身，对春香露出笑容，“没……没什么。”
言毕，她忙忘屋中而去，还不忘将春香一道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