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慕容枫转过头，望着念离的眼睛。
念离一愣，眼皮勾动两下，“陛下想知道什么？”
“朕也想知道，你这面纱之下的脸庞到底生得什么样子。”说着，慕容枫便伸出手，搭在面纱的一角。
他本想趁着这个时候，索性将面纱扯下来。
可是，不知为何，看着念离的那双眼睛，慕容枫竟然失去了扯动面纱的勇气。
他一只手搭在面纱的一角之上，另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之上，轻声道，“朕可以将它取下来吗？”
这么多年，念离从未想过有一日，慕容枫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心中难免有几分诧异。
她双眼之前浮起一层氤氲，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沉声道，“陛下，民女答应过谷主，不以真面目示人。”
慕容枫搭在膝盖之上的手紧紧地攒在一起，面色变动一番。
他依旧没有放下自己搭在面纱上的手，沉声道，“今日的事情朕都听说了。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萧昊宇推下下了七八层台阶，还几乎将他的手指掰折。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医女。”
“民女不是医女，还能是什么人呢？”念离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容枫。
“你三年前才到的药王谷，可对？”慕容枫接着问道。
“对。”念离点点头。
“三年前，京城之中丢了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慕容枫冷着眼睛，盯着念离，沉声道。
念离的后背一僵，喉咙一紧，一时之间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慕容枫心中一喜，“是鹿子兮！”
那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自己的牙齿说了出来。
这一刻，慕容枫几乎可以肯定，面前之人一定是鹿子兮！
所以，她才能轻而易举地将萧昊宇制服。
所以，她才能与自己坐在一起之时却是那样淡定，一言不发。
所以，她才总能勾起自己心中的那段往事。
所以，每一次当他提起鹿子兮的时候，她才会情绪失控。
她一定是鹿子兮！
她必须是鹿子兮！
想着，慕容枫搭在念离面纱之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面纱握住，眼看着便要将面纱抬起。
“陛下……”
陈岷紧张地从屋外冲了进来。
他慌张之间，竟然也顾不得行礼，才冲进屋内，看到这样的情形，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慕容枫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收了回来，落在另外一个膝盖上，上下摩挲一番，才沉声道，“怎么了？”
“陛下，梁王殿下府中传来消息。王爷病了。”陈岷顾不得许多，高声道。
闻言，慕容枫腾地一下站起了起来。
他才往外走了两步，又停在原地，转过头，瞧着还坐在原地的念离，“今日的事情，朕还没有说完。”
说罢，慕容枫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