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手。
“姑娘，您恨夏梦吗？”春香见念离的面色有所松动，接着问道。
念离背对着春香，两只手搭在身前，随手拿起桌上的香胰子擦了擦，摇摇头，“不恨。”
“那您能不能……”
“不能！”这一次，不等春香问话，念离已经转过身，盯着春香的眼睛，摇了摇头。
春香心下一紧，抬着眼皮，望着念离，“为什么？姑娘，您不是不恨她吗？”
念离深吸一口气，走到春香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拉了起来，轻声道，“春香，我不恨夏梦。但是，我也不会放了夏梦。若是我连背主之人都能放过，那日后，这宫中更是人人都会欺负我了。”
“可是……”
念离摇摇头，搭在春香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几分。
见状，春香只得低着头，一言不发，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念离抬起自己的右手，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只纸包，“春香，你若是真的不想夏梦在精奇嬷嬷的手中受罪，可以将这东西给她。这东西很快，服用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晕死过去。没有一点痛苦。”
闻言，春香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药包。
她的眉角挑动两下，便是嘴角也是忍不住地向上抽动一番。
“春香，不要怪我心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条路，乃是夏梦自己选的。”说完，念离转过身，不再答话。
春香耷拉着脑袋，行了礼，沉声道，“是，奴婢明白了。”
说完，她躬着身子，将那只药包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才走到门边，正要转身之时，春香却被一个身影撞动两下，一股子酒香气味扑鼻而来。
春香向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撑在自己身后，立即转过头，望着门外的方向。
却见慕容枫满面通红地站在门外。
他的双眼迷离，身子晃动两下。
见状，春香一把扶住慕容枫，冲着念离高声道，“姑娘，是陛下。”
闻言，念离转过身，往门边走了两步，便见到春香手中扶着的慕容枫。
她眉角挑动，心中一沉，走上前，双手搭在腰间，对慕容枫行了礼，低声道，“给陛下……”
“请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便见慕容枫的身子一歪，已经向念离倒来。
念离的反应迅速，立即伸出手，扶住慕容枫。
他靠在念离的肩膀之上，对春香道，“下去吧。今夜的事情，谁也不许说。”
春香闻言，转过头，瞧着念离。
见念离点点头，她这才退步向外。
“陛下，您为何饮了如此多的酒？”念离将慕容枫扶到桌边，让他坐了下来，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