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的肩膀上下耸动，长出一口气，似乎是给自己安了安心，这才接着道，“当年，鹿子兮才从金国回来，宫中便盛传她与欧阳毅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加上她又怀了身孕，所以……”
“将军怎么可能与欧阳毅有染？”江城急切起来，脱口而出。
萧清婉的眉角蹙动，诧异地看向江城。
他这才收敛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接着道，“我是说，当日鹿将军是大炎的将军，又曾经是大炎的王后，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萧清婉冷哼两声，搭在一侧的手攒在一起，又慢慢放开，这才挤出一个笑容，“是啊，我也是这么劝慰陛下的。可是陛下一心只想要了鹿子兮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便是我如何相劝也不管用。以至于到现在，许多人还以为当年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呢。”
江城愣在原地，瞧着眼前跳动的篝火，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答话。
当年，他潜回京城之时，的确只听说慕容枫为了救治皇后，逼死了鹿子兮。
可是，这其中缘由和事发过程，皆是江城时候打探到的。
至于今日萧清婉告诉自己的这些事情，他倒是从没有听说过。
见江城的面色凝重，萧清婉微笑几分，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两只手心，转身走到方才的角落之中，掀开长裙，坐在草垫上，“可惜鹿子兮为大炎朝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莫说是你们这些曾经跟过她的属下，即便是本宫也为她抱不平。”
江城没有再答话，只是坐在篝火边，双眼死死地凝视着明亮的篝火，许久之后，才长出一口气，别过头，瞧了一眼萧清婉，沉声道，“主子早些安歇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进入药王谷了。”
说完，江城站起身便往外而去。
萧清婉看着江城离开的背影，高声答道，“这一次，陛下豁出一切也要送回药王谷的女人，是她夺走了鹿将军的一切。若是明日被本宫见到，定然要好生折磨一番才是。”
江城停住脚步，背对着萧清婉，未曾答话，可双肩却已经抑制不住地上下颤抖。
萧清婉说的那女人想必就是自己当日在药王谷见到的那位念离姑娘。
她生得倒是十分良善美好，想不到却也不是一个善良之人。
既然她取代了将军，惹得慕容枫也想与她同生共死，那不如自己就成全了这二人便是，也省得将军在九泉之下孤独，权当是送将军一个给她端茶送水的女人也好。
想着，江城微微侧过头，只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睨了睨缩在一边角落之中的萧清婉，沉声道，“娘娘早些歇着吧。”
言毕，江城径直往外而去。
萧清婉这才安心了几分，将身上那一件单薄的衣物往上拉扯了几分，闭着双眼，不一会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江城守在山洞之外，利剑立在自己身前，下巴搭在剑鞘之上，没有一会的功夫也寐了。
他累了几日，许是警觉性弱了不少，竟然没有注意到山洞边的草丛之中猛然闪过的一道白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