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搭在膝盖之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攒在一起。
许久之后，念离才抬起头，望向欧阳毅，低声道，“王上当真想要让我进金国为妃吗？”
欧阳毅的双眉微展，身子往前凑动几分，盯着念离的眼睛，“若是你肯随我回到金国，我金国的往王后之位便是你的。日后，我也绝对不会再行纳妃。”
念离别过头，双眼望向一侧的陆丰泽。
许是在五天之前，也就是慕容枫离开的第二日。
念离与陆丰泽在屋中长谈了组足足有三个时辰。
陆丰泽将过往所有的事情一一告诉念离。
念离想着，抬起眼皮，望向欧阳毅，低声道，“有件事情，我想要问问王上。”
“尽管说。”欧阳毅立即道。
“当年，您可曾派人前往九龙山，取过雪莲？”念离凝视着欧阳毅的双眼，沉声问道。
闻言，欧阳毅的心中一紧。
他蹙着眉头，思量了好一会，才挤出一个笑容，“倒是带着人去过。只是，这九龙山实在是地形奇特，我带着二十个人，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依旧没有取得雪莲。”
“你为何要这样做？”念离的心中一动，攒着的双手忍不住握得更紧，眉目向上挑动，凝视着欧阳毅接着问道。
“那一日我已经说过了。若是你不在了，我便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欧阳毅长叹两口气，低声道。
念离的眉目动了动。
当年自己那副样子，倒是难得欧阳毅竟然愿意为了自己带着人前往九龙山，去寻找那几乎是没有人见过的雪莲。
如今，也是他，就这样守在自己的身边。
想着，念离站起身，曲着双膝，对欧阳毅行了礼，低声道，“王上待我的心，我已经明了。只是，我本就是个残破之身，怎么配就如此入主金国后宫呢？”
欧阳毅闻言，立即站起身，扶住念离的双肩，低声道，“朕说你配，你就配。”
闻言，念离微微抬起头，一双眼睛凝视着欧阳毅。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见云凯从屋外狂奔而进。
他才进到屋中，一个不注意，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在身前，抬起头，望着屋中几人。
“小姐，谷主，不好了……”
闻言，陆丰泽蹙着眉头，盯着云凯，沉声道，“怎么了？”
念离见云凯那般紧张，心中也是一沉。
她别过头，直起身子，盯着云凯，“可是谷中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云凯抬起头，双眼望向念离，颤动着唇角，“陛下回来了。”
闻言，念离身子一紧，向前一步，盯着云凯，“谁让他进谷的？”
“是一个叫做程及的人在外面求见。”云凯着急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陛下满身是血，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