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欧阳毅此状,也站起身,往身后的椅子之边退了两步,轻轻磕动了两下手中的拐杖,算是对于欧阳毅行此大礼的回馈。
他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若说姓名却是早已经忘记了,这江湖中人,见我白发白须,倒是喜欢唤我一声白道长。若是王上不嫌弃的话,便也如此唤我吧。”
听完这老人的自我介绍,王丛立即跪倒在地。
他双手搭在地上,叩首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白道长,还望道长勿怪。”
白道长倒也不打算责怪他,只是摆摆手,呵呵一笑,坐回椅子上,沉声道,“我算的我的徒儿有一劫难,特意在此等候。本想为我那徒儿解难,奈何,老夫上了岁数,待到我赶到之时,我徒儿却已经在历劫了。”
白道长这番话欧阳毅倒是不大明白。
却见一侧的王丛立即叩首,接着道,“您的徒儿的确在药王谷中。只是这一劫却一度过,如今在谷中养伤。”
白道长哦了一声,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一会之后,便立即抬起头,蹙着眉头,盯着王丛,冷声道,“我那徒儿可是与姓鹿的女娃子在一起?”
闻言,欧阳毅似乎明白了什么,向一侧撤了一步,盯着王丛。
果然,王丛抬起头,望向白道长,喉咙微动,沉声道,“是。”
“可恨!可恼!”白道长长吁短叹。
见状,欧阳毅不解地瞧了一眼白道长,试探着问道,“道长的徒儿可是慕容枫?”
白道长看也不看欧阳毅,只是站起身,走到王丛身边,沉声道,“你带我进谷。”
王丛抬起头,凝视着白道长,露出难为的神色,沉声道,“白道长,这我们将军吩咐我要将王上送到金国的边境线,我此刻就送你进谷,若是将军怪罪下来,只怕是不好交代。”
白道长回过头,盯着欧阳毅看了两眼,抬起手,念念有词地说了一会,才摆摆手,对王丛道,“老夫已经为他算过了,他这一路都是平安无事。倒是我那徒儿,与你的将军在一起,难免会再生事端。若是事小,不过是二人伤心而已。但若是事大,只怕是其中一人会丢掉性命。孰轻孰重,你自行考虑。”
听闻此话,王丛的心中一沉,有些为难地望向一侧的欧阳毅,足交微微动了动,低声道,“这……王上……”
“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我已经飞鸽传书,我们的人不日便会来接我。你只管带着老先生回谷便是。稍后,我会休一封书信给你,待到你回到谷中,只要将书信交给念离,她定然不会怪罪你的。”欧阳毅话虽然是对王丛说的,可是一双眼睛却始终落在白道长的身上,未曾离开过。
闻言,王丛立即谢了礼,带上欧阳毅给自己的书信,也不敢耽搁,便匆匆忙忙引着那白道长往药王谷中而去。
这白道长虽然看上去老态龙钟,可是这伸手却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只见他一个翻身跃上身后的高脚马,目光落在孟子宜的身上,眉头微微蹙了蹙。
“道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见状,欧阳毅忙问道。
白道长摇了摇头,“孽缘,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