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在宫中伺候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一个主子会这样对自己？
春香呆呆地跟在念离身后，她往前一步，春香便往前一步。
念离的侧脸十分好看，走起路来，身上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顺着空气一点点地弥漫进春香的鼻腔之中。
“待到王丛的身子好一些了，他就会迎娶孟子宜。”念离往前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瞧着春香的双眼，唇角微微动了动，浅笑两声。
念离站在原地，抬起手，指尖轻轻地搭在春香的发丝之上，将她的碎发别在耳朵之后，接着道，“冬雪在药王谷伺候我父亲。前些日子，父亲也来了信，说冬雪与药王谷的一位堂主生出些感情。过些时日，我就回一趟药王谷，主持他们的婚事。现在，就剩下你了。”
春香闻言，鼻尖一酸，眼底满是泪水。
她撇着嘴角，肩膀微微上下耸动一番，凝视着念离，抿着唇角，摇摇头，“我不去，娘娘，奴婢哪里都不去。”
春香一边说着，一边往念离的身边走了两步，凝视着念离的双眼，轻声道，“奴婢要陪着娘娘，不管娘娘做什么，奴婢都要陪着娘娘。”
念离见状，抬起手，指尖落在春香的面颊之上去，轻轻拂动两下，低声道，“傻丫头，跟着我在宫中，有什么意思呢？这深宫就是一只吃人的猛兽，无论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性情，过上一两年，就都变了一个人。”
春香盯着念离的侧脸，嘴角微微抖动两下，喉咙滑动，肩膀也是上下耸动一番，轻声道，“娘娘，您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眼下，陛下疼爱娘娘，奴婢听着上书房那边传来的消息陛下许是动了心思要将娘娘您封为皇后。日后，这宫中还有什么人比的过娘娘呢？娘娘怎么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听着真让人丧气。”
念离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低声道，“皇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坐上什么皇后的位置。我留在这宫中，也只是为了能够留在他身边而已。”
闻言，春香的双目微紧，凝视着念离。
念离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往后走了两步，轻轻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陛下？”
春香正要转身的时候，却见慕容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院子门口。
此刻，他正凝视着院内的方向。
听到春香的声音，念离猛然转过身，顺着春香的目光看去。
待到看到慕容枫之后，念离的双目猛然蹙在一起。
她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搭在腰间，对慕容枫微微屈膝行礼，轻声道，“今日才刚刚回宫，陛下不好好歇息，怎么来我这宫中了？”
慕容枫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念离的心中一沉。
她直起身子，望着慕容枫的侧脸，轻声试探着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慕容枫却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