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可是有上千手下和人数众多的暗探供其驱使。
权势滔天,可以算得上是锦衣卫的中坚力量。
所以元狮平日里在应天府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横着走的那种。
哪怕是对上寻常勋贵也丝毫不怵。
相反,这些人反而还要敬着自己呢。
但是今天元狮在自己的签押房里,心里却一阵阵的发虚。
他之前收了别人的好处,今天去缉拿上元县县令。
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官而已,元狮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更何况证据确凿。
就算是抓进昭狱弄死了,上头也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但是偏偏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出了岔子了。
那个七品芝麻官竟然有机会进宫面圣。
艹!
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居然有资格进宫面圣?!
这件事本来就十分诡异。
所以元狮回到衙门之后,就坐立不安,深怕自己阴沟里翻了船了。
不过一直等到现在依然还没有什么动静发生。
元狮以为是自己多虑了。
起身出了签押房,正打算带着几个心腹去秦淮河边喝顿花酒,去去晦气。
但是才出门,就看到一个力士急匆匆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元狮之后,这个力士不敢耽搁,脱口而出道,“千户大人,大事不好了,今日大人携小的们去秦淮河北岸抓捕上元县县令,但是此人当时就进宫面圣了。”
元狮心头一紧,赶紧问道,“是啊,他不是进宫面圣了吗?!又出什么大事了?!”
“对方进宫面圣之后并没有返回上元县县衙,而是直接来到我锦衣卫衙门,说是来投案自首来了。”
听到力士的这句话,元狮顿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哪里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对方哪里是来投案自首?!分明是来要自己的命呐!
这小子。
好狠!!!
“大人您没事吧?!”这个力士赶紧过来,双手搀扶住了元狮。
元狮一把推开了他,重新站直了。。
他从洪武三年就加入了拱卫司,凭借‘空印案’和“胡惟庸案’累计军功一步一步从一个小小的校尉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其中经历的凶险只有自己知道。
也算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了。
所以仅仅几息的时间,他就稳住了心神。
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元狮转身就朝锦衣卫衙门的正堂走去。
后面的力士有些懵逼,朝着元狮大喊道,“大人,那狗官是在衙门的大门外,还没有被捉拿进来呢。”
“蠢货。”元狮回头喝骂道,“我管那狗官在哪儿作甚?!那狗官就算是在衙门门
口犬吠几天几夜也咬不到我的卵子,现在最关键的是指挥使大人对此事的态度。”
说完继续往正堂方向走去。
等元狮匆匆赶到正堂的时候,正要推门而入,但是两名锦衣卫立即伸手拦住了他。
为首的百户一脸歉意的说道,“元千户,大人有令,他正在处理紧急公务,暂时不想让人进去打扰。”
元狮一脸着急,赶紧讨好道,“毛百户,在下确实有紧急公务要立即禀报大人,还请您帮忙通传一声?!在下感激不尽了。”
说着就要往百户的手里塞宝钞。
百户不动声色的将一叠宝钞接在手里,轻轻捏了捏。
心里顿时有底了。
笑呵呵道,“既然有紧急公务,那下官就冒着挨顿骂的风险替千户大人通传一声,但若是咱大人依然不肯相见,千户大人可不要为难下官。”
“一定一定。”元狮一脸讨好道。
说着话,百户转身进了正堂。
元狮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正堂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大门投去目光。
没让他等多久,百户进去没一会儿出来了。
元狮立即朝百户投来了希冀的目光。
但是百户一脸无奈道,“大人说有要事要处置,这会儿谁也不想见。”
百户的这番话就像是一瓢凉水浇在了元狮的头顶上,让他浑身冰凉刺骨。
元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是嗓子就像是被塞子堵住了一样,什么也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得颓废的退后几步。
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百户连忙上前想要把元狮给搀扶起来,“元千户你这是作甚啊?!若是真的有了不得的大事下官再去通禀就是了,都是一个锅里刨食的袍泽兄弟,为何要这般做啊?!”
但是元狮一把将他推开,声音沙哑道,“那就辛苦兄弟再跑一趟了,你就替咱给
指挥使大人传一句话即可,就说咱不该利欲熏心,受了外人的蛊惑擅自行事,咱愿意将这些年积攒的全部家当双手奉上,只求指挥使大人留咱家一条贱命,日后但有驱使,咱家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