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深挣扎着下来，手捂着越来越疼的胸口，站在仓库门口跟她说着：“我会死的，沈斯再次给我治疗的时候，就是我消失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存在多久。
但可以肯定是，不是永远。
如果希希同意跟他在一起，他会一辈子都不再接受沈斯的治疗，只跟希希在一起就好。
但希希不喜欢他。
既如此，他没有去对抗的必要。
他还做不到看着希希跟其他人在一起，更做不到她不要他后，还能好好活着。
颜希扶着的他的手滞了滞。
“还是说，你这么费力的救我，是不想他死。”聂言深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那些情绪就翻滚的厉害。
“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颜希眸子里全是真诚，“不想你们死，也不想你们出事。”
聂颜深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哪怕是欺骗，也情有可原。
至于聂言深。
他欠的早已还清。
她不想他们出事，只希望他们好好的。
“如果在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你更希望谁活。”聂言深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我，还是他。”
“你。”
颜希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
干脆，坚定。
可实际上，她内心深处也不知道怎么选，只是这个问题是聂颜深问的，她便回答了他。
她知道他心中有数，问这句话不过是想要她的一个态度。
既如此，何不让他开心点。
聂言深苍白着唇笑了，他捂着胸口靠在她身上，认命的一句：“我听你的，回去。”
他知道不管之后如何，消失的都会是他。
但他已经满足了。
因为那个温暖的拥抱，因为希希这一声坚定的“你”。
他拿出手机给距离这里不是很远的保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快点过来接他们，保镖来的也快，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碍于聂言深外面是黑色的长款外套，保镖并没有看出他受伤的事。
颜希带着他上了车，让保镖开车去医院。
之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颜希跟聂言深一直在车上，这地方太过于偏僻，以至于城乡小道上就开了很久。
又过了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市区，时间也刚好下午一点。
在堵车的路途中。
颜希接到了沈斯的电话。
“我到帝都了。”沈斯没有绕弯子，电话接通后切入正题，“你们现在在哪里，聂言深的情况稳定吗？”
颜希下意识朝面色苍白的聂言深看了一眼，把之前的事情都隐瞒了：“稳定。”
沈斯：“？？”
不是说出事了？
怎么又稳定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不跟你说了。”颜希察觉到了聂言深落寞的神色，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着她锁屏放手机，聂言深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说了：“是沈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