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一溜烟就走了。
还把路边的一滩水压得溅起来,落到余北的鞋上。
新买的空军一号就一鞋子泥水了。
余北一点都不心疼。
顾亦铭花的钱。
余北手插着兜,晃晃悠悠在大马路上。
晃着晃着离公司也不远了。
还是不想看到顾亦铭。
余北坐在路边,托着腮帮子想回家算了。
但是回家顾亦铭肯定也能找过去。
公交车站牌的广告上有他,对面楼大海报上也是他,地上落的电影传单还是他。
这世界上怎么全都是顾亦铭啊?
也太张扬了。
就不能不这么红吗?
一眨眼,远处一个人走过来,嘿,一个真的顾亦铭,其它假的顾亦铭都不见了。
“幺儿!”
顾亦铭撑着伞,说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夸张,甚至有点狰狞。
他着急地喊:“你坐在大马路边干嘛?!”
“散步啊,散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害我一通找!要不是有员工下班看到你了,我还不知道你在这儿淋雨!!”
淋雨?
余北刚抬头,就被小拇指大的雨点砸了一下,顾亦铭的伞遮在上面。
没注意到。
难怪被司机师傅骂。
“你找我干嘛?”
依然不想见顾亦铭。
想躲得远远的。
早就应该和他疏远距离。
这样我就不会生病了。
“还能干什么?你出去一下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天都快黑了,我能不着急吗?!”
顾亦铭一边说,一边把余北拉起来,牵着他的手往公司大门走。
天上还打起了雷,那么大的声响,搞得余北都听不清顾亦铭在说什么。
顾亦铭的手比余北的手大多了。
被他拉着挣都挣不开。
余北吧嗒吧嗒跟在后头。
顾亦铭干脆把他往身上一拉,搂住他的腰,整个伞和人都往他身上罩。
“顾亦铭,这可是公司大楼附近,被狗仔拍到了你就完了。”
“这么大雨,狗仔都不敢出来!”
难怪这么肆无忌惮。
有大雨的遮掩,才敢在大街上搂搂抱抱。
余北几乎是被顾亦铭拎着回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的,一进去顾亦铭就把余北的衣服裤子扒了,塞到淋雨下,洗热水澡。
余北没说话,任由顾亦铭搓来搓去。
这种感觉。
像极了余香莲杀鸡拿开水烫毛的时候。
反正余北也不想动,随便他蹂躏吧。
冲完热水澡,顾亦铭把余北抱出去,浴巾擦干,用他自己冬天的浴袍把余北裹上。
好嘛。
叫花鸡。
顾亦铭让余北坐床上,给他吹头发。
“你下午去哪了?”
顾亦铭的语气像是想骂人,又忍住了。
可能看在我有病的份上吧。
余北只想苦笑。
林贝儿说得太对了。
顾亦铭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在照顾病人。
“玩儿。”
“你现在越来越没谱了,跑到大雨里玩儿?”
顾亦铭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真难为他了。
“饿了没?吃颗糖垫垫,等会儿咱们再出去吃饭。”顾亦铭摸了摸口袋,抬头笑着说,“不能吃了,全湿了,外头还有。”
顾亦铭放下吹风机,出去了。
余北下床跟去,没走出声来。
顾亦铭从纸盒子里头抓了一小把薄荷糖。
转身看到余北时,顾亦铭惊了一下,然后飞快把纸盒子给合上,收到抽屉里。
“没剩几颗了,吃完了再买。”
顾亦铭笑着剥出来,送到余北嘴边。
余北没张嘴,扭转头。
“我不吃。”
“怎么了?我办公室可没别的,待会儿你饿得嗷嗷叫,可丢人了。”
顾亦铭还是执意把糖丸喂过来。
余北面无表情看了顾亦铭一眼。
然后忽然一巴掌拍掉了顾亦铭手里的糖,糖丸在地板上滚到顾亦铭的脚下。
“哟,谁惹你了,闹这么大脾气?”顾亦铭又剥开一颗说,“真没吃的了,将就将就嘛。”
“这药你爱吃自己吃吧。”
顾亦铭一怔,嚷嚷道:“谁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药不药的?啥药啊?迷药啊?药我能给你吃嘛?”
“王庚硕母校联合牛津大学研发的治疗抑郁症的药。”
顾亦铭拿着“糖丸”的手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