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知府高鹏飞的嘴脸都十分不屑。
林如海见高鹏飞明目张胆的包庇,而且还把小女孩的娘抓了起来,也是十分的气愤,已经给高鹏飞施压,让他秉公执法。高鹏飞没想到会惊动林如海,派人一查才知道当天那两个混小子竟然撞在林如海枪口上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得表示对此事不再过问,一切交给同知大人去审,并放了那妇人回去。
妇人挨了板子,而且还打的挺重,当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便发了高烧。
同知大人郑云迪派人去了解情况的时候才知道此事,伤成这样自然没法传召至公堂,忙命人请大夫调治。调养了两三天,才勉强能起身。就着还是周航悄悄往她喝的茶水里放了几滴灵泉水的缘故,不然少说也得在床上趴个十天半个月的起不来。
等到妇人可以上堂申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六天。
五六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安排许多事了。
郑云迪升堂审案,命人将高嘉彦和卫英传唤到公堂对质了一番。二人都一口咬定二人并未纵马,只是坐在马上慢慢的走,是小女孩突然跑出来,惊了马,才不小心撞上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漏洞百出的说辞。
毕竟一个人的马惊了还可能,两个人的马同时惊了吗?
本来小女孩好好的走在路上,卫英骑着马飞奔而过,将小女孩撞到,马蹄只是踩伤了腿,伤势虽重,倒不至于丢了性命。可后面紧随而来的高鹏飞也是疾不择路,又照着小女孩的肚子踩了过去。这才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若非周航喂她的灵泉水,现在定然已经没命了。
可二人口供一致,当时在场的那些目击者又都遭到恐吓,不敢去作证。林如海、林黛玉到那里的时候,高鹏飞、卫英早已经跑了,没有看见事故现场,所以不算是目击者。倒是高、卫二人找了许多人作证,说责任方在小女孩,若不是她突然冒出来,马也不会惊,更不会伤人。说到最后,他们竟成了无辜者,小女孩的娘成了为了银钱唆使女儿的讹诈这。反要求大人给他们做主。
见过颠倒黑白,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些人真是可恶!”空间里,黛玉气呼呼的拽掉一把青草。
那两个罔顾人命的恶少,原本该是死罪的,现在变成杖三百,流三千里,黛玉觉得已经便宜他们了,若连这也让他们借着权势逃脱掉,以后老百姓对朝廷更没有信心了。
不,绝不能让他们逃脱法网的制裁,林黛玉想。
周航道:“他们不是一口咬定并无纵马么,我有办法让他们说话真话。”
“有何办法?”
周航唰的从衣裳襟子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你瞧,这是什么?”
这个黛玉自然知道,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可这跟纵马案又有什么关系?
“周航哥哥,别卖关子了,你有话快说!”
一句“周航哥哥”,声音清越,如泉水叮咚,叫的周航身子不由的颤了颤。他忙收拾好略微荡漾的心绪,笑呵呵的道:“莫急,听我说。我最近在研究符咒,虽然你我如今的功力尚浅,但一些低级的符咒还是可以操作的,比如,真言符。”
顾名思义……
黛玉道:“你是说,可以让人说真话的符儿?”
周航点点头。
“你可以吗?”黛玉有些不放心的问。毕竟她和周航虽然修了道,但是毕竟境界尚浅,符咒更是没怎么接触过,别费心画了出来,到时候不能用。
周航已经研究了许久,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你放心,我画过一个了,也做过试验,效果还可。”
“如此,就太好了!”黛玉本事坐在草地上,兴奋之下,“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拉着周航便要回去画符,周航笑呵呵的道,“不急,有一晚上的时间呢,等我摘些桃子给你吃。”
说着,周航还真摘桃子去了。
空间里种了有四五棵桃树,都在小湖泊那。周航说了一声,不等黛玉答应便起身走了过去。黛玉想叫住他,抬眼一看,人已经走出老远了。大黑猫也在那,担心周航又欺负大黑猫取乐,只好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
再次升堂审案。
高嘉彦、卫英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二人一个是勋贵之后,一个身上有秀才的功名,都不用下跪。那妇人因有伤在身,郑云迪也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郑云迪一拍惊堂木,问道:“高嘉彦、卫英何在?!”
卫英根本就没把郑云迪放在眼里,以为不过像先前一样,走个过场而已。没想到,刚一升堂,郑云迪就摆出了全部威势,这一声断喝,倒吓了他一跳,不自觉的便答应了一声。时候才觉得如此,倒有损世家子弟的脸面,前头的气势虽然弱了些,但架子不能倒。因此,等郑云迪问他当日可是他们纵马在街上飞奔的时候,他便一脸不屑。
郑云迪问了两遍,卫英才意兴阑珊的抬起眼,不屑的道:“大人不是都知道了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这里是公堂,不是你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你再如此玩世不恭,休怪本官以藐视公堂之罪论处。”
卫英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嗤”的一笑。
高嘉彦忙拉住他悄声道:“卫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别在公堂上犟,不然真定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可是要打板子的。”他觉得自己挺冤的,若不是卫英非拉着他,他也不会公然在大街上跑马。而且小女孩是卫英撞倒的,他当时跟的太紧,实在止不住,才从小女孩身上踏了上去。若没有卫英,也就没有这些事了。这卫英到现在还公然跟同知顶牛,也不看看外面全是围观的百姓,还如此骄横跋扈,不是招众怒么?
如此糊涂,真不该跟他往来,如今累得自己的名声也坏了。
卫英听了虽然不情愿,倒是对那句打板子有些顾忌,但若是就着这么软了下来,自觉又太丢面子。
“卫兄?”
正说这话,高嘉彦见卫英有些不对劲儿,眼神猛然呆滞,似乎空洞洞的,不由叫了一声。谁知道卫英突然一声大笑,指着正堂上的同知大人大骂:“你算什么狗东西,还敢审问爷?爷在京城就一向不讲王法放在眼里,惹恼了爷,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一转身,又看见站在堂上的妇人,也是大骂。
“还有你!不过是一个市井村妇,也敢告爷?爷告诉你,也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撞的那个是你女儿是吧,没错,也就是故意的。谁让那贱蹄子不长眼睛,敢挡爷的路,没踩死她算是她的造化!爷怕什么,爷家里有权有势,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奈我何!”
高嘉彦吓的脸都白了,忙去捂他的嘴。
他是读书人,力气小。卫英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到底是将门出身,年小的时候也在祖父的操练下习过几年武艺。高嘉彦想捂卫英的嘴,手刚身上前,便被卫英一把推开了。反而哥俩好的拦住了高嘉彦的肩膀,笑的让人恨不能给他一耳巴子,“高小弟,你爹可是知府大人,你怕他?”他指着郑云迪。
高嘉彦恨不能一脚将卫英踢出去,可还不等他实施,他自己先被人踢了一脚。
“你个杀千刀的,我跟你拼了!”
站在一旁的妇人冲了上来,一脚踹在高嘉彦屁股上,将他踹的蹲坐在地上。妇人余威尤在,上前一把抓住了卫英的衣领子,照脸上就是一阵抓挠,直把他脸上挠出了许多花儿。
堂下不知谁喊了一声。
“打死这罔顾人命的狗东西!!!”
一时烂菜叶、臭鸡蛋“嗖嗖嗖”一波接着一波扔进来,还夹杂着碎砖块,小石子。不多时便砸的高、卫二人捂着头逃窜。之前的那个虬髯大汉还冲上了公堂,找个机会将二人抓住胖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