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就顺耳多了。
黛玉笑道:“大舅母放心,闲了我一定去。”
郑莉华父亲的认命也下来了,鸿胪寺丞,正五品,比原来正六品的同知略升了升。鸿胪寺掌管典礼、祭祀、朝会、宴飨、经筵、册封、进历、进春、传制、奏捷等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但只要干的好,还是能出头的。毕竟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干事,若是哪日宴会安排的好,皇帝陛下一高兴,主持宴会的鸿胪寺官员便有青云直上的可能。
郑家一家都很高兴,除了郑云迪升官的原因,还因为能留在京城了。
郑莉华的两个哥哥年纪都不小了,大的已经考了秀才,小的也在攻读,京城的学堂是全国闻名的,他们两个能进这里的学堂,首先是能得到名师的指点,其次还能结交些权贵子弟,于将来的仕途自然是有益的。
因着这一点,郑云迪才千方百计的想要留在京城。
郑家为庆祝郑云迪高升,请了一个小戏班,搬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接到郑莉华派人送来的请帖,黛玉也带着几个丫鬟去了。郑家买的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的整整齐齐,尤其是一院子的菊*花,照料的极好,令人耳目一新。
郑太太说,菊*花是前主人亲手照料的,他们也是百年的世家,因为家道中落,子嗣凋零,如今只有一双年过花甲的老夫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孙子和几个老仆人过活。因生计艰难,不得不卖了京城的宅子回原籍去了。
老主人是一个颇有情趣的老秀才,平常就喜欢菊花,养的这一院子的菊*花,走得时候他还十分的舍不得呢。可惜,这么多东西,带也带不走,便是能带走,一路舟车劳顿,未免鲜花凋零,更是糟蹋了,还不如就留在这里呢。
郑太太怜惜他一片惜花之心,为此,还多给了三百两银子。
黛玉道:“千金难买真心,这银子画的值。”
只看着一院子的话,黛玉觉得便是三千两也使得。
被郑太太和郑莉华引着进了内花园,只见七八个大方桌摆在一个小池塘旁,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妇人和女孩儿。郑云迪官职低,结交的自然也都是五六品的小官。今日来的太太小姐们穿着虽然花花绿绿,打扮的十分隆重,但从布料上看,就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不似大世家贵族,出门都是穿上用官用的料子。
郑太太隆重的介绍之后,众人都一股脑的上前问好,个个看林黛玉的眼神都很热切,热切中眼珠子闪闪发光,像是看到了金山银山或是山珍海味一般。
应酬她们一会子,黛玉脸上虽仍是春风拂面般的笑,熟悉她的人便知道,这笑根本没有深入内心,甚至表皮都没穿透。郑莉华拉着黛玉一溜烟儿跑了,进了她自己的小院。
郑莉华的小院比黛玉的小院小很多,也种着几竿竹子,收拾的倒很精致。
郑莉华说:“竹子也是原主人种的,这里还有一个小库房呢。”
说着便引着黛玉进了库房,里面杂七杂八的摆着许多东西。郑莉华离开扬州送黛玉,后来黛玉收拾整齐,又让人送了回来的那些子小玩意也都在,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条长案上,可见郑莉华对其之重视。
看完库房,二人携手进了内室,郑莉华命丫头们烹好茶招待,又命拿出最好吃的点心。
吃了点心喝了茶,已经过去好一会子,黛玉道:“你就这么走了,是否有怠慢客人之嫌?”
郑莉华道:“没关系,有家母在呢。”
黛玉道:“你也该学学如何待客。”
郑莉华瘫在椅子上:“求求你了林姐姐,别跟我说这些,我最不耐烦这些了。母亲天天在我耳边聒噪,我已经是烦不胜烦了。学习如何待客又不是非要今天不行,我好久没见林姐姐,今儿就想跟你好好亲近亲近,旁的事一概不管。林姐姐你也看见了,那些字人看你的眼神,想要把你生吞活剥似的。你来我家是客,不是给她们参观拉拢的!”
黛玉笑这在她脸颊上一扭,“你这妮子!你也不傻嘛,就是懒,懒得跟人周旋,懒得动一点脑子!”
郑莉华嘿嘿笑,“知我者,林姐姐也。”说完又嘿嘿笑,笑够了又加了一句,“哪像我母亲和两个哥哥,天天就知道说我傻,我才不傻呢。”
“你是不傻,可有时候,懒比傻更可恶。”
黛玉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纠结感。
郑莉华吐吐舌头:“好姐姐,别生气,以后我勤快点不好么?”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看你呀,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因为已经非常熟悉,黛玉说话也没拐弯抹角。她还存着激一下郑莉华的想法,希望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能激出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动力。
二人呆在内室说话,说完话又下棋,知道郑太太派人来请,说是开席了。
林黛玉被安排在主位坐下,她左边是郑太太,右边是郑莉华。食不言寝不语是大家闺秀自小的教养,因此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用完了饭,黛玉便说家事繁忙,不便久留,便带着丫鬟们走了,郑太太带着郑莉华和几个丫鬟送到而门外才罢。
刚进了府,到自己的小院歇下,便收到周航派来的q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