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笑道:“父皇英明。”
“你那并非普通的荷包。”突然,李昭很肯定的道。
周航闻言下意识的睁大了眼,一颗心也提了起来,难道他皇帝老爹看出什么来了?李昭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魏兴安带伺候之人退下,待大殿里只剩父子二人,又道:“是乾坤袋吧?”
“父皇……”这次周航是真的讶异。刚要说什么,李昭摆摆手,让他不要说。空气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似乎又只是短短的片刻,李昭突然有了动作。
他先是缓缓地抬起手,然后扯开衣袍,从中衣里面贴身之处摸出来一个荷包。
这一系列动作虽然慢,耗时却并不久,但在周航眼里却是电影中刻意放慢了许多许多的慢镜头一样。他看见李昭掏出来一个虽稍显破旧,但可看出来是精心保护的荷包,绣的是火红火红的玫瑰花。他在现代家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放在一个玻璃柜里,保存完好,比这个新些。老妈说是从拍卖会上拍的古董,非常珍贵,从来不许他碰。
却不想,事实竟是这样,哪里是拍回来的,分明是跟他爹的定情信物。
“这是你母亲当年送的……”李昭缓缓的道。
“也是乾坤袋?”周航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
李昭点点头,眸子中闪过痛苦。
每次提起周红,他都会伤感一会儿,周航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能盯着压力走会神儿了。他在想,老妈当初竟然会送给老爹乾坤袋作为定情信物,看来是将他作为终身的爱人了,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教他修真之法。要知道凡人的寿命与修士相比,就好比蝴蝶和人类。一个蝴蝶一般只能活十几天,能活到一个月的便是高寿了,可十几天,甚至一个月,对人类来说不过是放个小假。
所以,修士一般不会找凡人伴侣。
或者,即使找了,也会授以修炼之术,一起追寻大道。
李昭的伤感持续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他将荷包收好,仍贴身放着,然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抬头问周航:“你来,是有何事?”
周航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来告诉您,粮草已出了京,堂兄亲自监押,再有十五日差不多能送至边城。”
李昭说了声“知道了”,便抬头看着周航,示意他说下一件事。
“还有,便是想请示父皇,红薯宴定在何时?厨子儿臣已找好,菜单也都定下来了。”
逢年过节,宫中会大宴群臣。最近没什么节日,却以什么由头呢。为百姓生息大计,筵席自然也是要摆的。想了想,李昭高声唤道:“魏兴安!魏兴安!”
魏兴安小跑着便奔了进来,跪下请了安。
“万岁爷有何吩咐?”
李昭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喜事没有?”
“这个……”魏兴安蹙着眉头沉思,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到是真的在思考,绞尽脑汁那种。好一会儿,喜色从他嘴角蔓延开来。“启禀万岁爷,倒还真有一件喜事。”
“噢?是何喜事啊?”李昭挑了挑眉。
“奴才听说,太子殿下新收了房里人……”魏兴安小的见牙不见眼,“这可是为陛下开枝散叶的大喜事啊!”
“屁!”周航啐了他一口,“这算哪门子的喜事!”摆了摆手,他又道:“魏兴安,再拿我的事玩笑,当心本太子拔了你的舌头!”语气十分严厉,饱含着怒气。
魏兴安觉得很委屈,他心想,便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拿太子殿下您开玩笑啊,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再真诚不过了……
他这一引,皇帝陛下也八卦起儿子的事儿来。
“航儿,太后赏你的那几个宫女,你倒是如何处置的?”
周航心想,怎么处置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咧了咧嘴,他说:“还能怎么处置?别的宫女做什么,她们便做什么呗。要说这事,还是您害了我呢。”
“朕却不知,朕如何害了你?”
“您还记得贾元春吧。”李昭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周航叹口气,接着道:“太后原要将她给您,您不肯要,如今又要塞给我。几个人里面,就属她最难缠,每日哭哭啼啼,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