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无碍,我还没有那么弱。”
慧儿却仍在念叨黛玉手套不戴,手炉也不抱的莽撞行为:“姑娘是不知道,热身子若吹了冷风最了不得,伤风倒是小事,最怕的是伤了根本。”一边念叨一边进屋子里给黛玉拿披风、手套、手炉。
这些东西虽然黛玉并不是很需要,但慧儿也是一番好心,便没说什么,由着她将披风给自己披上,手套也戴上,还要递手炉。
黛玉笑道:“这就够了,不用手炉了。万一里面的碳火溅出来,烧坏了这么好的手套,岂不可惜?”
慧儿想想也是,便不再说什么。
黛玉用手摩挲着孤皮手套内部的滑软绒毛,看向慧儿,又问小夏之事。
慧儿道:“小夏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便不见人影,奴婢们正找她呢。这小妮子,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这会子还不回来!差事也不好好办!”
黛玉因问:“她身上担着什么差事?”
慧儿道:“禀姑娘,是姑娘的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破了一个洞,奴婢昨晚让小夏送去针线房缝补去。原说今儿一大早就要拿回来的,谁知道小夏竟然不见了人影。”
黛玉听了道:“或许她去了针线房,赶快派人去找找,说不定就得了。”
“姑娘说的是,奴婢们也是这么想的,早让人去找过了。针线房说小夏根本就没去过,昨儿晚上也没有,现在到处找人找不到呢。她房里也看了,没有姑娘的那件猩猩毡!”
黛玉直觉感觉不太好,凝眉沉思片刻,又问丫头们最后一次见小夏是什么时候,都说是昨晚上,只有同小夏住一屋的竹儿说是今天一早。
小夏虽不是精明强干的女孩子,但一向勤恳,对主子和上头的大丫鬟交代之事,从来不会故意迁延推诿。慧儿交代她干的事,论理儿她当晚便会将猩猩毡送去了,但为何针线房会说她没去呢。
针线房断没有欺骗的道理,那么就是小夏根本就没去。
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勤恳的她突然懒惰了呢……
黛玉又问竹儿具体是早上什么时候见到的小夏,竹儿想了想说,“回姑娘,许是天刚亮的时候罢,奴婢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夏问奴婢姑娘一般都是什么时候起。奴婢当时正困呢,就回了她一句‘你又不是第一天来这了,难道这个也不知?’说完这句话,奴婢还迷迷糊糊的,翻个身就接着睡了。”
“也就是说,你以为见到小夏的时候,其实意识并不清醒?”
黛玉抓住重点。
竹儿愣了愣,似乎才反应过来黛玉的意思,她道:“小夏的声音,奴婢是不会听错的。”
“你可眼睁睁的看见小夏现在你面前了?”黛玉又问。
竹儿愣愣的摇了摇头,她当时困得厉害,根本就没睁眼。
“便是亲眼看见都未必真呢,何况是耳朵听见的?”黛玉皱着眉头,直觉很不好,放出神识沿着小院蔓延,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血腥的画面,“慧儿,快,快将管家叫来,小夏很可能出事了!”
丫头们个个大惊失色,脑子里频频闪过种种不和谐画面,心里都惴惴且忐忑。聚在一起,你抓着我的胳膊我抓着你的手,眼神闪烁着。
慧儿忙去将李峰夫妇叫来,黛玉令他们纠结府中之人,找寻小夏的下落。
——
再说周航,一早便去上朝,今儿是他在林府住的最后一天,晚上他便要搬走。所以,趁着便利,他想跟黛玉多相处相处。散朝后只在六部衙门露个面儿便匆匆离去,刚走了没多远,却听得一个人叫他。
周航回头,认得是李旭身边伺候之人。
原来是李旭派人来叫他,说是桑昇找他有事,让他快去。
周航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到那才知道桑昇是给他新弄来的几把火*枪。火*枪有短有长,短的只比巴掌长一点,已有21世纪手*枪的雏形,长的则类似于步*枪。桑昇告诉周航,这东西是他从一西域商人手中弄来的,统共就这么几只。接着又给周航演示了用法,这几只枪比先前周航买的那个已改进许多,装弹速度更快,而且有了类似弹夹的东西,射程也更远,比之弓箭已经有明显的优势。
“卖这些火*枪的西域商人呢?”周航问,手激动的抖着。
桑昇笑了,和一旁的李旭对视一眼。
周航:“……”这是什么意思?
李旭拍了拍手,从一旁的耳房里转出一抹棕色身影。是个留着大胡子的瘦高男人,穿着一身圆领窄袖的胡服。李旭笑道:“猜到你会要人,早给你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