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闻兄看着并非缺少钱财之人,为何却愿意与人拼宿呢?”乾富赶紧岔开话题。
闻履:“此次秋试盛况空前,我听客栈老板说来到丘城参加考核的学生有不少人找不到住处,大家同为考生,能与人方便时我怎能袖手旁观,何况说不定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呢?”
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乾富。
他续说道:“乾兄步伐稳健,呼吸绵长,一身灵炁没有不受控制外溢的情况,应该也有不弱我的修为吧?”
乾富:这都能猜到?!我没感知道他用灵炁探测,怎么看出来的?
他暗中戒备道“哦?闻兄何以得知?”
闻履合拢书卷,微笑道:“果然如此!乾兄不必多心,修士一到四境无法炼炁,路远五境虽能炼炁却对体内灵炁操控能力有限,时常会有灵炁逸散的情况,我见乾兄年纪与我差不多,斗胆猜测你不是七境,那就只可能是六境了。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乾富感觉有些心累,己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和老硬笔打交道就是和小硬笔打交道。
难怪闻履一见面就谦虚的不行,原来他已经看出来我也是个六境了!估计是怕我为了博取名声出手挑战,他无论输赢都必然负伤,对他参加书院考核非常不利。这才如此低调的“与人为善”。
乾富也没必要遮掩:“闻兄好眼力,误打误撞侥幸入了六境而已。”他一脸唏嘘之色。
闻履心里直骂乾富虚伪:这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侥幸入了六境”!这世上有多少人七老八十了也未必能摸到六境的门槛,你这么年轻就侥幸到了六境?也不知这虚伪的家伙是哪个学堂的?按说如此年轻的六境,早就该和自己一样名扬一州了,为何却从未听说过此人?
闻履心中鄙夷,但也不当面戳破,问道:“敢问乾兄在哪个学堂修习?”
乾富叹息一声:“唉,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能活下来就已不易,哪里有钱去学堂?”
闻履一愣:不是学堂的学生?那他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书院以外的其他各家也都有培养教授门下弟子的地方,不会来参加书院考核的。这家伙身上有秘密!难道是奸细?算了,我还是别胡乱猜测了,若他当真心怀不轨,必定逃不过怀天书院考官的慧眼,无需我节外生枝。况且他只是来历神秘,我不能冒然武断。
闻履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说道:“是在下冒昧了。还有一事需委屈乾兄了,客房内只有一张床,恐怕需要乾兄席地而眠了,我已向小二要了一床席被。”
乾富到不计较这个,有个地方休息就行了,况且这客房本就是闻履定下的,他睡床是理所应当。
乾富再次一揖道:“理当如此,多亏闻兄仗义,我才能有此休息之地,多谢了。”
闻履还礼:“不敢当,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乾兄请自便。”
乾富也不啰嗦,铺好席被后,倒地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