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甫坐在沙发上,满脸得意的笑容。
她的妻子正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朱甫,“乐呵什么呢?你们白书记之前不是说,泾江县科级干部党校进修班的名额会给你吗?这会儿都落到那姓郑的头上了,你还乐的出来?”
朱甫扫了一眼,靠在沙发上,慢慢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你懂个屁,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个名额啊,暂时可能是那姓郑的,不过啊,用不了多久,还是能回到我头上来的!”朱甫笑眯眯的道。
“啥?”
他的妻子眼睛一瞪,旋即快速的坐在了朱甫的身旁,“老朱,你说真的?这名额,真能落你头上?刚刚你们白书记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跟什么啊?刚刚那电话,不是白书记的!”朱甫道。
朱甫的妻子顿时一脸失望,“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儿,你们白书记不点头,那名额,你怎么到手?”
“这你就不懂了吧?”
朱甫拿出手机,递了过去,“喏,你自己看看,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周黑强,他在我们泾江县可算是一号人物了,他还有一个绰号叫黑豹!”
“今儿晚上,黑豹带着兄弟吃饭,好赖不赖的跟那姓郑的碰上了,双方还起了摩擦,黑豹手底下的一个兄弟,还让那姓郑的给弄到局子里面去了!”
“刚刚黑豹就是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去救他兄弟!”
朱甫的妻子面色大变,急忙道,“老朱,你可别犯糊涂,这可是犯纪律的事儿,你要是做了,被人抓到把柄,这个名额,更加不是你的了!”
“你当我傻啊?”朱甫的眼睛一瞪,“我当然不可能真的帮那周黑强去从派出所捞人了,不过,我却告诉了他,卫生局家属院小区,前段时间,有一段院墙垮塌了,还没来得及修缮!”
朱甫脸上满是得意,“那周黑强之所以能够在道上混起来,靠的就是义气,他这么讲义气的人,兄弟被抓了,自然得想办法啊!”
“我还告诉周黑强,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个聪明人,肯定能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朱甫的妻子怔了好一会儿,才道,“老朱,你让周黑强去找那姓郑的了?”
“我滴个乖乖,那周黑强可是个狠人啊,而且,那姓郑的似乎今天刚出院吧?要是被那周黑强一折腾,估计又得回去医院住着!”
朱甫笑了,拍着妻子的肩膀,“不错,这回啊,总算是听明白了,只要那姓郑的回去医院住着了,这名额,不就空出来了吗?到时候,除了我,还能有谁?”
朱甫的妻子顿时一脸笑容,抱着朱甫的脸,就狠狠亲了一口。
“老朱,你可真有本事啊,三言两语,就让那姓郑的跟周黑强斗了起来,而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坐收渔利,成功捡到大便宜,简直是太妙了啊!”
说着。
朱甫的妻子起身往房间里面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朱甫,然后指了指茶几下面的抽屉。
“老朱,把那里面的蓝色小药丸吃了,我去换上丝袜,一会儿好好奖励奖励你!”
朱甫听得眼睛火光迸溅,搓了搓手,“那你可得拿出真功夫来啊!”
说完,他抓起抽屉里的蓝色小药丸,一下子扔进了嘴巴里面,然后哇的一声,冲进了房间里面。
五分钟后。
朱甫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手机,脸上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周黑强啊周黑强,希望你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啊,我能不能拿到这次去省科级干部党校进修班的名额,可全靠你了啊,你可别留手,把那姓郑的往死里整就行了!”
……
夜渐深了。
郑谦带着江似雪回来后,就开始给江似雪针灸了。
不一会儿,江似雪的耳鸣感觉就消失了,只是脸颊上的肿胀还没消,仍旧有些火辣辣的疼。
江似雪这模样,也不好再回去酒店住了,而且,那周黑强临走前放的狠话,郑谦还记得。
他不怕周黑强,但担心周黑强去找江似雪。
“雪姐,你今天就住在我这里吧,明天一早,我去给你抓点药,连吃带敷,应该有两天就能够恢复了!”郑谦道。
江似雪没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会儿若是自己执意离开,才是给郑谦带来更多的麻烦。
而且,郑谦的伤势也没好,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的,也是郑谦!
“嗯!”
江似雪点了点头。
郑谦分到的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
不过,郑谦只住了一个卧室,平时也没人来,所以另外一间卧室,都是空着的,甚至连床都没有,只是放了一张办公桌和电脑。
郑谦进去主卧,从柜子里面翻出来被子,然后抱着要去沙发上铺好。
江似雪忽然伸手拦住了。
“小谦,你今天刚出院,伤势还没好,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我睡沙发,你睡房间吧!”
郑谦摇头,“不行,雪姐,你身子单薄,也受了伤,要是在客厅沙发染上了风寒,就更麻烦了,还是我去吧,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江似雪还是不肯。
最后两人推来推去,江似雪忽然道,“小谦,这床也够大,要不你就睡床上吧,咱们……一人一半!”
“这……”郑谦挠了挠头。
“就这么定了,来,把被子给我,我去给你铺床!”江似雪走到主卧床前。
“哗啦!”
她抓起床上的被子,用力一抖。
一个粉色的零钱包,和一双已经被撕烂的丝袜,就这么从床上飞了出去,落在郑谦的脚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