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你这老不死的还真是拎不清现实,孤要斩你,你可有意见?”
“呵,敖苏,你爷爷呢?他怎么不来,就你个大长虫完全不够看。”
凤九费力的睁开双眼,眸中焰光一闪,神念横扫十方。
前一刻意气风发的龙子下一刻便倒飞而出,撞倒碾碎无数古木花草,看起来无比狼狈实际上却是毫发无损。
“呵呵,来呀,老家伙就是老家伙,嗓门是大,可打起人来为什么这般不痛不痒呢?”
敖苏轻笑着起身,再度化为人形走近池边,笑呵呵的望着凤九,思虑着要不要向池水中尿一泡尿,或者排泄点更令人作呕的东西……
晚霞映透西城,绯红霞光勾勒着玄城城楼的琉璃金瓦,些许流光落入城内密室,在丹羽子的白衣上描绘着时光的形状。
黄金丹炉下的碧绿色焰火熊熊焚烧,炉中药液滚滚沸腾,药香弥漫,丹羽子挥手引起身侧的青铜小炉,将血腥味的药液倾倒进丹炉,琥珀般的药液被晚霞般夺目的红渲染,渐渐化为红色。
随手丢开丹炉,丹羽子顶上三花破体而出,灵力如决堤山洪涌入炉火,碧绿色的焰火一涨,炉中的药液逐渐转为黑色,慢慢的再度变为方才的黄金琥珀状,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丹羽子睁开双眼,抬袖拭汗,认真的将胎毒一分为二,一瓶放进身边的传送法阵,交给千灵子用以毒杀少年祖师,一瓶留作自保,万事未定,多留后手总是好事。
三花收敛,些许轻烟也被一起丹羽子收入体内,无声无息,无色无味,却万分致命。
水雾飘渺,粼粼波光似一捧闪闪发光的碎银,镜池倒映着岸边的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徘徊许久的敖苏最终放弃了做坏事的念头,千万年后说不得他的后辈也要来着羽化池泡一泡,那场景想想就令龙恶心,更何况姬玲儿还看着呢,做这事得有多丢龙?
心中如是想着,敖苏渐渐退离池边,取出一面铜镜,灵力催动,羽化仙境中的情景一一浮现。
东方百里外,身着道袍的少年倚靠在古木枝头,睡得香甜,一副人畜无害模样,树下肥头大耳小和尚一手烤鸡一手美酒正吃得痛快……
南方数十里外,南易、龚鱼手牵手而行,身后林间数十座栩栩如生的精致天神冰雕若隐若现。
北方,散落着近千各界散修,两个地府使徒盘膝而坐,那个逐渐逼近此地的剑者同传闻中的阎罗很是相似,提剑三尺,黑衣肃穆。
“这么多生灵,护不住啊,没办法,按老规矩吧,强者生,弱者死!”
敖苏叹息着收起铜镜,轻诵咒文,将一面阵盘祭起,纵横交错的金色光辉封锁苍穹,声声龙吟,九条火龙在云海中翻涌起伏,漫天烧云。
“九龙焚天,你娃娃倒是大手笔,可惜,此阵老夫举手破之!”
凤九轻笑着抬起手掌,向空中一指,翻涌的九条火龙同时消散,强横的流光当空炸散,将漫天白云尽数湮灭。
碧空如洗,湖边的敖苏慌了神,负手身后,焦虑的走来走去,眼睁睁的看着凤九一点点恢复实力,束手无策。
于此时,湖畔林间传来一声轻唤,“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老杂毛?”
姬玲儿和敖苏同时循声望去,洛阳提着长剑走出丛林,全凝视着羽化池中的凤九,没看姬玲儿两人一眼。
“你这人族好不识趣,地狱无门你来投,叫你别来你还偏要来。”
“玲儿,你这话说得没毛病,阎罗嘛,不来地狱还能去哪?阎罗老兄请自便,到家了。”
敖苏笑呵呵的说道,他能感知到鬼面上的森寒阴气,更能看到鬼面上数不清的九幽道纹,鬼面是真,阎罗必然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