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怎么赌,输的留下宝剑?你舍得这柄求爷爷告奶奶才得到的惊鸿影吗?”
“论剑目的在于以武会友,互相增益所学,夺人爱剑那里是君子所为?”
戊辰目光平静,饶有兴趣的望着孔州,“别耍嘴皮子,祖师和了尘大师等人喝的热闹,无暇此间是非,我要打你,可没人拦着!”
惊闻言辞中恶意,孔州识趣的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回来找帮手了,齐秦边陲之事想必瞒不过各位师兄,小子这是回来求援了。”
戊辰点点头,继而变脸,扯着嗓子大喊出声,喝斥声回荡山林仙峰。
“洛阳,洛阳,你小子是干什么吃的,堵门论剑无人出手,这传出去不嫌丢人?”
洛阳睁开双眼,匆匆腾空而起,望望山林间赖皮模样的剑修,举天剑,敛剑势,一剑斩罢,头也不回的隐入飞云宫。
教训人这一剑已经够了,若执迷不悟,下一剑,必杀。
剑光当空,孔州瞬间变了脸色,收起所有玩世不恭,剑指连挥,近千剑气呼啸而起,同空中的剑光碰撞在一处,绚烂的细碎光点落在。
范应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头仰望着那道渐渐龟裂崩解的剑光。
读罢书万卷,自以为天地之事尽在书中,至此时幡然醒悟,方知世上真有文字说无法描述,记载之事,如那惊鸿一现的少年剑仙,如这形如大河势如狂瀑的绝伦剑光。
光雨落尽,孔州装模作样的长出一口气,压着心中的震惊,品头论足,道:“好剑,这剑好,气吞河山,纵横千古,好剑,藏剑一脉就是藏剑一脉,可惜,此剑虽强却也就这一剑……”
戊辰没好气的笑笑,抬头望向凌霄峰,没等开口孔州忽地屈膝跪下,毕恭毕敬的唤道:“弟子孔州,见过掌教真人。”
李钦月、灵隐互相笑笑,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时昆仑封山,这个泼皮无赖般的少年可没少给众人带来欢声笑语,可惜……也没什么可惜的,如果梅师叔夫妇没出事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潜龙榜魁首,得失不由己,一切皆命数。
“起来吧,那是你洛阳师弟,脾气不好,前两天在这活活将被南默附体的欧乏劈死了,想来他不甚喜欢你这样的顽劣性格,下山后你可别惹他。”
孔州一愣,点点头,傻笑着望着熟悉的东山小道。
无论走多远他都在思念着这座山,无论何时他都在思念着这群人,这里是家。
“洛阳,齐秦边陲那边除了问题,你过去一趟,随时保持联系。”
“就来。”
洛阳再次散去体内灵气,背着乐开花的少女落入山间,看看毫发无伤的林间古木,心底对这个泼皮无赖般的少年高看了一眼,方才那剑可不是随便就能挡下的,眼前这个少年的剑倒是很不一般。
“这位是你孔州师兄,那个老头叫范应侯,都是秦国的人。”李钦月轻声介绍着,回神的范应侯跳下马车,整理衣衫,向着几位高来高去的剑仙一鞠躬,万分歉疚的说道:“凡夫俗子没见过天高,不由失神,上仙勿怪。”
戊辰拜拜手,笑道:“这里是昆仑仙门,不过却没几个仙,我们都是剑修,不比拘谨。”
范应侯点点头,歪头看看南诺,眉头不由轻皱,紫眸黑发,此女分明为魔,昆仑仙门为何会有魔?
孔州同样注意到南诺的身份,不由开口试探,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师弟,这位是……”
“这是我媳妇,叫南诺,魔族皇女。”
洛阳的声音很从容,好像没发现孔州的敌意般,南诺懒洋洋的招招手,柳眉微紧,趴在洛阳肩头,不看范应侯和孔州,眼不见为净,耳不想为清,被动的抵抗着火辣辣的视线。
孔州看看南诺模样“桀骜”,不由眯起眼眸,“人魔不两立,师弟莫要误入歧途!”
闻声,南诺也压不住心中怒火,猛地抬起头,低吼道:“喂,说什么呢?你是想死吗?”
狂暴的不灭魔焱翻涌而起,热浪滚滚,充斥整片山林。
范应侯抬手挡在脸前,眯着眼睛,咬牙忍耐着,倔强的不想退开,无非一死尔,哪能因此丢了秦国颜面?
洛阳拉拉南诺的手掌,转身对着戊辰一躬身,道:“弟子这就下山处理边陲之事,无需他人帮助,便叫孔师兄自便吧。”
戊辰点点头,不阻止,不多言,望着渐渐消失在云端的少年少女,笑容平静,这段路不好走,但愿有情人能成眷属。
叹一声孽缘,李钦月传音问笑呵呵的道士,“这是个伏笔,人魔大战之时师弟该何去何从?”
“说什么傻话,师弟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人魔之战打不起来,只要他还能握住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