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尽金砖碧瓦,子宥步入民坊,几串糖葫芦,几个糖人,换的一曲口口相传的童谣;几贯铜钱,几把老酒,换得说书先生唇枪舌剑。
六国不仁,联合攻秦,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消息伴着商旅的马队的脖铃声传遍整个秦国。
临近战场的村中百姓在村中几个“德高望重”智者的带领下留够存粮,同官府签下字据自发的将自家的桑田引燃,宁毁去也不留与六国贼人丝毫。
背负家财的驱赶家禽畜生的撤离队伍蜿蜒百里,王家黑鸦骑奔赴战场,十人一队,各不联系,短刀劲弩,毒药毒虫,一应齐全。
动人的烟霞遍布穹顶,不周山外有着红云朵朵。
洛阳迈着四方步遁出洞天,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轻叩剑符,道:“慢些,把两只小队放进来,全吃掉!”
谷尘御剑斩飞一大片妖族,凝视着渐归尾声的战场,撇了眼蠢蠢欲动的天神哨兵,身形变换,趁机取出传讯符,传音木然。
“木然,卖些好处给他们,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收官了!”
木然点点头,周身金光收敛,被山岳般的玄武高高踢飞,整个身形飘退百里,张口咳出刺目的鲜红,望望在群妖中厮杀的武僧,高声喝道:“撤!”
玄雷撇了眼受伤的师兄,手中的铜棍舞的更加迅速,大片大片的电光遍布整个洞天。
玄武瞥了眼失去战力的木然,快步奔向玄雷,撕破雷海,涟漪震动,生生将玄雷撞飞。
“孽畜!”
玄雷低吼着再度举起铜棍,未待落下被木然抓住衣领,金光闪耀,卷带这一众灵山弟子逃出洞天,眨眼间变消失在云雾深处。
玄武归回原型,模样妖异的蛇精遁出虚影,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冷声道:“不正常,大和尚的不动金刚相已有知道意境,你我之力万不可能伤到他。”
消瘦的少年瞥了眼山壁上的人形凹陷,邪笑一声,回道:“上面的同昆仑达成交易了,最少这一关我们不比担忧昆仑的剑了,无论付出的是什么,只要能得到气运,都是值得!”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继续守着这儿?”
少年摇摇头,眺望着飞云之上的庚金白虎小队,张口吐出一口妖血,踉踉跄跄的退出洞天。
“醉翁之意不在酒,声东击西,引君入瓮,人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蛇妖瘪瘪嘴,说着人族的不是,眉宇中却尽是欢喜,这个世道就是强者生,弱者亡,人族利用他们为饵引诱天神深入敌境,他们何尝不是以人族为刀斩尽仇酋?
木然带着一众师兄弟守在暗处,等着庚金白虎小队进入洞天。
受到致命创伤才会归回原初洞天,可若是被阵法束缚住是回不去洞天的,同在战死没两样。
庚金白虎小队落下飞云,志得意满的占领此处通天,未待开心,蒙受重创的木然带着几位周身闪耀佛光的大和尚去而复返。
“阿弥陀佛,施主好自为之,莫要强行作为,贫僧不愿杀生并不代表不能杀生!”
身形消瘦的金甲天神撇撇嘴,举起手中的宝剑,人族居然想圈困天神,滑天下之大稽!
几缕灰埃缓缓腾起,仙境般的洞天四下遍布狼藉,连绵起伏的山岳崩碎一角,花草被焦黑色侵染,透着实际。
金甲天神的身影落在地上,微不足道,透过面颊的眸子中尽是桀骜,手中的长剑上翻涌着璀璨的金色光焱。
“太乙旋光剑,起!”
冰冷的敕令声回荡在洞天之内,如若唤起沉睡烟雾的第一缕明光,素白夺目,晃的玄雷眯起眼眸,不自觉握紧铜棍。
木然依旧从容,轻笑着上前,右掌竖在胸腔,心有明王,万相皆虚,不动不坠。
金灿的佛光自下而上,素白颜色的剑光自上而下,凶狠的撞在一处。
玄雷微微提起铜棍,无形劲力凭空翻滚,将强横的流光与足以震聋一众师弟的声音尽数凭空湮灭。
木然退后半步,轻出一口气,右脚下的脚印约莫越过脚面,天神桀骜的浮在空中,面甲下淌出几缕金灿灿的鲜红,溅落在大地上,异常刺眼。
“好一个不动明王,受教了!”
天神眼中焚烧着仇恨的焰火,暗中催动神力,想归回天宫的原初洞天,伺机卷土重来。
“留下吧!”
木然上前一步,金灿流光将一众天神拉到地上,盘膝坐下,口诵无上经文,听的天神头昏脑胀,浑厚的灵力无法调运半分。
山路另一边,谷尘带着宋紫蝶等人将离火幽豹小队堵在洞天中,剑光纵横,遍布四下虚空。
为首的天神落在地上,取下头盔,叹一声人心叵测,环顾众弟子,没巡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学着人族修士的礼节,抱拳虚礼,道:“敢问洛阳冕下何在?”
谷尘笑容一僵,品味着那句冕下,扣动剑符,道:“小师叔,这有个天神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