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目标的追逐总是难以竭力的,只要知道洛阳的剑究竟有多高,便总会有一个会当绝顶,同着少年论道是非。
飞云之上,洛阳收剑虚空,缓缓闭上双眸,一剑死生,藏剑不同于其他,更讲究剑斩万法。
郭奉的法不足万数可依旧要一剑斩之,无关其他,只求顺意!
风起,剑动,清脆而空灵的剑吟声比过任何的晨钟,一剑当空,五颜六色的道法都没了光彩。
花开百朵,总有种一任群芳妒,这一剑便是那朵花。
“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唐墨寒眯着眸子,放下手中的书卷,郭奉和他都是道修,攻防依靠的都是道法,他的道法比郭奉强,郭奉有着一手近身的手段,神魔各有长短,但结果确是相差无几的,就现在看,想同洛阳争锋,除非群攻!
“洛阳,此间胜负无关排行,看招!”
天剑落下,趁着光景黎梦寒窜入飞云,翻手就是一掌,凭空衍生无尽心障,有君主醉生梦死,有伊人香消玉殒,内里尽是人间疾苦,有着道不清的喜怒哀愁。
“破!”
洛阳眉头轻挑,敕令一声,慧剑落下,破尽星障。
“春分,惊蛰……”
“暗耀流焱!”
天子、东皇琉璃有一学一,一个把握长弓,一个催动真火,左右攻杀。
郭奉轻动十方牧星杖,为三人加了道风羽遁空术,本就迅捷的攻势更上一层楼。
洛阳眯起眼眸,观瞧六路,正欲提起天剑,秋蝉先觉示警,苍翠獠牙当空落下,向宇握着双刀,似猛虎下山般扑出。
“有意思,疾!”
唐墨寒随手丢开手中的书本,当空书写下一“疾”字,攻击洛阳的各族英才感觉身体再度一轻,动作又快了三分。
郭奉歪头望了眼唐墨寒,将那张面容记在心头,十方牧星杖闪起流光,唤出一道赤红色雷光,封锁洛阳的所有退路……
天外的事落不到人间,庆阳城依旧是老样子,孟凡靠在柜台后,抱着只大花猫,轻轻抚摸着,不时瞧瞧打瞌睡的伙计,会心的笑笑。
对于女儿如何他是不担心的,人活着总是要死,死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没做成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这红尘这么大,怕死的原因却无非是遗憾与贪婪。
肥嘟嘟的蜜蜂自窗扉进入,伴着隐约的花间酒在殿中徘徊一圈飞出门去,明耀的光辉中出现在一道身影,渐渐走近,脚步声吵醒了似睡非睡得伙计。
“嗯……客观里面请,吃点什么,打尖还是住店?”
黑袍人站在店门口,瞧瞧睡眼惺忪的凡人,摆摆手,道:“睡吧。”
言出法随,伙计昏倒在地天天睡去,孟凡起身,将怀中的花猫丢向街头,轻笑着起身,摆了两只碗,倒满花间酒,端起一只对黑袍人遥遥一敬,从容淡然。
“不知仙长为何而来?”
黑袍人入殿,看看桌上的酒,轻饮一口,满意的点点头,道:“九圣图,将九圣图都交出来,可活。”
孟凡点点头,从容不怕的为黑袍人倒满酒,轻轻一笑,道:“这话说不说在我,信不信由你,九圣图出自孟家没错,其中有关于超脱的秘密也不错,不然我人皇时期的五大家族之一的孟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张图画,父亲死后强者频至,敲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不足三日,九圣图孟家仅剩蓝紫黑白四副,其中蓝紫两图又于逃难中失窃,黑图赠与吾友景歧,白图在那仙长想必清楚,不然也不会来找我。”
闻声黑袍人抬起头,看看孟凡,沉吟片刻,再度问道:“九圣图出自孟家,我不信你不清楚如何搜寻集齐九图的法子。”
“哈哈哈,我就是一凡人,话已言尽,信不信就由仙长判断吧。”
“由我判断,也好,你就跟我走吧!”
黑袍人轻动袍袖,将孟凡收入袖中,敲敲桌子,伙计如傀儡般苏醒,屈膝跪着,等黑袍人吩咐。
“去昆仑山转告洛阳,如果不想孟凡死,这月十五号来粹凉山寻我。”
“是,主人……”
伙计转身走向门外,黑袍人端起酒碗,慢慢将花间酒饮尽,靠在躺椅上小寝片刻,大笑着出门,几步便不出现在孟家宗祠,眯眼打量着周围的情势,看看香案上的剑符,为之轻蔑一笑。
“昆仑忙的很,又要复兴又得救世哪有空管你个闲人?”
“不好意思,阁下请放了孟掌柜,这儿离昆仑不算太远,诛天绝地九极七戮寂灵剑阵并非不能伤到阁下。”
“好个不算太远,我倒是奇了,诛天绝地九极七戮寂灵剑阵究竟有多大?”
听闻黑袍人得问询,李钦月眯起眼眸,思量片刻,笑道:“不大,不大,不过方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