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断,一片素白颜色的流光落下,倏尔消散在空中。
“再来!”
洛阳气鼓鼓的吼了一声,心思念动,藏剑剑意调起三分,盘旋着的短剑速度又快了很多。
流光交错,洛阳的剑很快,奈何曹老头的剑更快,双剑错过,洛阳的短剑未待转折躲避再度被刺为一片流光。
“再来!”
洛阳不服气的再度御剑而动。
河山万里外,破旧的老村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中,雄赳赳的公鸡走过院门口,老山羊绵绵的叫着,浑浊的眸子向着不远处的那座贫山,迈动脚步踏上唯一上山的曲折小路。
山上有人,能吞霞采气,呼风唤雨却不肯自称为仙。
老人守护着村子,从前有不少徒弟,他们有的死了,有的都走了,最后仅剩下两个,一男一女,前不久也走了,再没回来,自那之后,老头似乎更老了,不过笑容确越来越多了。
数道流光闪过,绵羊对着山巅连续叫了几声,流着眼泪折回村中。
流光未在村中停留,径直落入山间,魏无如带着一群掌教走入那间不大的小院,坐在门槛上的老头抬起头,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沧桑的沟壑看起来更深了些许,若是有汗水在想要流下恐怕要在些沟壑中徘徊许久。
“苍鹤道友,我观看你寿数将近,破境却也仅差临门一脚,贵派虽是没落,想必通过交换得取一枚通玄丹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魏无如上前,坐在老头身边,顺着老头的视线望去,渐渐勾起唇角,不错的,那个方向就是昆仑山,为师当如父,弟子远游怎能不忧?
老头看看魏无如,这位是他必须仰望的存在,不过那是从前,人有两个时期是无所畏惧的,一个是年少无知时,一个历经沧桑后。
老头不知道这位找他做什么,自知寿数将近,不愿给弟子留下麻烦,轻声问道:“老朽活不过今日,尊驾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时日无多,耽搁不得。”
魏无如眺望着昆仑山,沉默了一会,道:“洛阳叛出昆仑山,不断袭杀我等弟子,请道友手书一封给与弟子,叫她助我等揪出洛阳,匡天下大义,正浩然之气。”
老头不语,看看昆仑的方向,坚定的摇摇头,道:“曾经我有很多通玄丹都给那丫头吃了……”
魏无如眉头轻挑,正要开口却听老头继续说道:“柳雏那丫头心思简单,昆仑又是个大门派,我不知道她得了什么机缘,承了谁人的剑,这些都不重要,我能帮她的不多,不能再给他添乱!”
老头的声音很坚定,魏无如不由握紧拳头,怒气方上眉头化为苦笑,歪头望去,身旁的老者已然兵解消道,魂入轮回,除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破旧宗门外什么都没留下。
儒生歪头望望山间屋中的书籍,眼中一亮,暗道柳暗花明,大步进屋,仔细观瞧着老头的笔迹,轻笑着铺开信纸,提笔润墨,勾勒笔迹,轻笑着将老道抄录的道经与书信交给魏无如。
“前辈,这字迹如何,可能以假乱真否?”
魏无如接过道经书信,仔细对照,兴奋的大笑起来,封装书信,对门下弟子说道:“去,给足价钱,寻个村民去昆仑送信!”
“遵掌门法旨!”
那弟子双手接过书信,仔细收好后向村中而去,无多时折返回来,对着魏无如认真一礼,道:“禀掌教,为防止意外与用时久长,我亲自送李四入仙舟,并给他留下数枚护身符箓和御风符箓。”
魏无如满意的点点头,瞧瞧弟子资质,道:“别叫掌教了,叫师父吧。”
“谢师父大恩!”
弟子低头叩首,魏无如轻笑着,念头变化,带着一众掌教横移千里,出现在同柳雏约定的地点。
树影微移动,索承颜对魏无如拱手而礼,道:“时间差不多了,请掌门施法。”
闻声,魏无如睁开双眸,抬手掐算片刻,看看索承颜,出声叮嘱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可记得清楚?”
“清楚!”
索承颜拱手再礼,俯仰之间依然出现在昆仑山外,轻笑着摇摇头,身形变为一只飞蚊,悄然飞向山间,破界传音,“计划顺利,我已进入昆仑山境。”
邋遢道人轻笑着落下草团、石子,审视着当前的局势,微微思量,得意的扬起嘴角,道:“先尝试着招揽,柳雏能成为昆仑子弟必然有着她的独到之处,我们不妨了解了解这独到之处是什么,最好能让她成为我们的棋子,千年封山有好有坏,昆仑确实因此若败,我们对昆仑的控制却也有限……”
飞蚊落在枝头,变为人形,点点头,边回话边化为松鼠,凝视着空荡荡的山间。
“明白,不过我认为她很难成为我们的棋子,有齐天象与洛阳可知,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弟子,柳雏的师父虽然落魄却铁骨铮铮,柳雏想必也是个死脑筋。”
“那就杀了她!”
冰冷的声音在索承颜耳畔回荡,山间落下一道云雾,柳雏背着仙剑,紧张的向山下而去,行色匆匆,根本没在意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