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身上有不少宝贝,按道理说那些邪修根本伤不到他,天师还布置了很多后手,我们也做出了很多应对,但这些都没用上,他就那样死了,简简单单的,稀里糊涂的死了。”
“是不是天宫做得?”
洛阳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锋锐的剑意若隐若现,心中有着一团乱麻,如东流春水,剪不断,理不清。
“老子又不是天神,你想知道滚去自己查?”
“另外少给老子摆出一副嫠妇的模样,拿起你的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报不了仇就滚去修行,别在这给老子碍眼!”
少年祖师扯着嗓门吼着,袍袖一挥,虚空挪移,洛阳飞向长空,同面带龙纹假面,身着一袭紫色锦绣袍的少年天神撞在一处。
“混账,你这……”
唐子威的声音一顿,望着洛阳,眼神不断变化,闻声本想赔礼道歉的洛阳探手唤出天剑,直视着唐子威的眸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摘下面具!”
“我若不摘呢?”
话音方落,天际传来一阵雷鸣,素白的天剑轰然斩下,凌厉的剑意镇压十方,以意压神,叫唐子威别无选择,唯有硬接此剑。
“琉璃宝树,疾!”
唐子威也看得清形式,不打算白费力气,凭空站定,双手印法变化,背后生出七彩琉璃光,宝树迎风而变,从无到有,从有化真,一片细碎的破碎声响起,真就硬碰硬的挡下洛阳的一剑。
“洛阳,你如此千方百计地想杀我,莫不是想绝我天宫未来?”
唐子威高声说着,边说边祭起金灿灿的宝圈,对着天剑催动术法,暗道:“收!”
天剑莫名一重,洛阳瞥了眼空中的金刚圈,轻笑着松开天剑。
唐子威为之心喜,正欲催动至宝将天剑彻底镇压心底升起不详之兆,匆匆祭起一面宝旗。
狂暴的剑光覆盖方圆几里,一朵青莲在剑光中怡然盛放,舍利毫光,目之所及尽是宁静气象。
僵持片刻,天剑腾空飞起,烈烈作响的青莲宝色旗亦缓缓缩小,唐子威左右歪歪头,看看洛阳,手印再变,一尊铜鼎如飞星般落下,鼎身上的细密经文封锁虚空。
洛阳无处可避,只得拔剑斩落,天剑挥空,洛阳惊觉一切尽是梦幻泡影,再回头时唐子威已然消失不见。
“洛阳,他不是我杀的,有这个时间你不如想想如何平息此事,我天宫的储君死在昆仑山外,战争必不可免!”
凰焱山外,天师缓缓睁开双眸,傀儡模样的凰焱山弟子登上高台,握着根闪耀着幽蓝辉光的毛笔,在花帘纸上书下洛阳的生辰八字。
“杀!”
天师眼中充斥着赤红色的辉光,冷声下令,那提笔的凰焱山弟子同时落笔,在洛阳生辰八字后写下“杀”字。
晦涩的波动延展开来,凰焱山弟子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化作屠刀,刀锋染血,脚下是灰白颜色的云海,眼前是形形色色的光景,各行其是的身影渐渐稀少,最后化为虚空。
屠刀落空未能杀生,执笔的凰焱山弟子无力的倒下,再无生机。
天师紧蹙着眉头,收回变为石头的墨笔,望着书案上的字发呆,洛阳的生辰没错,可为何这个生辰属于已死之人?
洛阳还活着,那这就不是洛阳的生辰,洛阳也不是陈虞的孩子,那他是谁,如果他的气运不是龙城的又是哪里的?
“还真是看不清啊,一步十算,陈虞,你不愧是和我一样的外来人,可惜你不在了,不然这个时代会精彩的多。”
天师轻声说着,踏步出现在镜湖前,那个祭坛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那书写着洛阳生辰八字的纸条也不会私密,既然这次的尝试没能成功就当是送给东皇方朔的礼物吧,毕竟毁灭昆仑还需要他的助力。
天师出现在镜湖的刹那,玉皇猛地睁开眼眸,冷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我们不能出兵,大劫将至!”
天师抬头望着天际,轻轻的说着,玉皇冷哼一声在镜湖中隐去行迹。
邋遢道人捏着的石子缓缓落下,瞥了眼境池,传音道:“他不会自己出兵两界山吧?”
“不会的,我了解他,六界中没有一个比他更怕死,从他求我帮他弑父杀兄夺帝位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会是一条好狗,所以我千方百计地帮他活着,因为我们不仅需要人手还需要一群好狗,随时咬人的好狗!”
天师轻笑着甩起钓钩,看看钓上空白泡泡再度甩钩,不断重复十数次,天师放下钓钩,笑得更加轻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大劫确确实实消失了,最少十年内不会再来。
“挺能干啊,我的忠犬们!”
钓钩再度落入境池,天师透过镜湖望向天外天的无尽世界,有一界帮六界挡下了他们。
会是那一界呢?还真是一片颓唐中不期而遇的惊喜。